董遵誨從出生那天開始,便成了父親手中對外交際的工具。父親抱著他,向來看望他的叔叔、阿姨不停地推銷著,給他認了一大群“乾爹”、“乾媽”。他滿月的時候,父母大擺宴席,用祝賀他的名義請遍了全城能請到的體面人物。他長大一點,父母便經常帶著他,讓他以看望“乾爹”、“乾媽”的名義,替他們進行那不可告人的、極其微妙的禮尚往來。父母的真實意圖,小小的董遵誨當然不會知道。他很乖,只知道聽爹的話,甜甜地向那些他並不是很喜歡的人們叫“乾爹”、“乾媽”,按父母的旨意為那些人們磕頭、鞠躬、背詩、耍拳、唱歌,為父母創造良好的外交氣氛,以解決官場中難免的尷尬和不好緩和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