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爸楊媽的的生意位於烏蘇里斯克,也就是中國人常說的雙城子。
這裡是俄羅斯遠東地區最大的皮草集散地,而且,一半以上都是中國人。
夫妻倆經營的是皮草深加工,有自己的工廠。
就是把毛子的粗皮,加工成精品皮料或者成衣,銷售到國內或者歐洲地區。
在烏蘇里斯克,像夫妻倆這種出國淘金的中國工廠有很多,大多都是做皮草生意,而且經歷也大多相同。
都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開始,從最初的倒爺做起,開始的是一件兩件的皮草穿在身上帶回國。
再到三件五件,從無到有。
國內的人覺得他們風光無限,掙著大錢了,可實際上,箇中辛苦,也只有自己知道,遠沒有外人想的那麼風光。
當地,從黑幫到警察,再到政府,對華人的剝削從未停止。吃了多少辛苦、受了多少氣,連家人都不一定體會得到。
楊爸楊媽這種還算混的比較好,但也只是相對少一點麻煩罷了。
夫妻倆本打算訂機票回國,可是這畢竟是99年,從烏蘇里斯克沒有直飛國內的航班,且最早一班也要當天下午,而且是到吉城的。
轉機加過境,再加上從吉城回哈市,估計要折騰到31號才能到。
無奈之下,倆人連夜開車直奔海參崴,從綏芬河口岸入境,打算再包車回哈市。
這一路上,他們一直在和楊曉的二叔楊明成聯絡,可是卻怎麼也聯絡不上。
急的倆口子都要上吊了。
29號夜裡,二人終於過境。
楊明軍換上國內的手機,再給楊明成打家裡的電話,總算接通了。
楊明軍上來就吼,“楊老二,你是怎麼看孩子的!?曉兒咋回事!?電話不通,傳呼不回,你到底要幹啥!?”
弄的楊明成還挺莫名其妙的,“電話?電話線路故障了啊!下午才來人修上。”
“傳呼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不好用了。”
“曉兒咋了?沒咋啊!我身邊呢啊!”
29號沒有晚自習,從30號開始,一直到2號,二中放元旦假。
楊曉昨天在同學家住的,但是今天也回來了。
楊明軍倆口子一聽就懵了,回去了?不是說犯事兒了嗎?
“你,你把電話給她!”
等楊曉接過電話,確認閨女真的就在家裡,一點事兒沒用,楊明軍才算大石頭落了地。
可是,隨之而來的就是暴跳如雷,“他媽了個巴子,誰啊?誰特麼有病啊!!”
曉兒也是事後才知道齊磊他們玩這麼大的。
此時只能裝傻,“爸,你罵誰呢?”
楊明軍一聽,“你不知道?”
曉兒,“知道啥啊?”
楊明軍冷哼,小樣的,和你老子鬥?來了句,“那行吧,我現在就報警!”
這玩笑是能隨便開的嗎?耽誤他多大的事兒?
曉兒一聽老爸要報警,登時慌了,“別!!那,那是我同學......”
楊明軍翻著白眼,心說,就知道和你有關係,外人能拿到他在俄羅斯的電話嗎?
胸口起伏,氣的牙根兒直癢癢,“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等到二弟楊明成接過電話,楊明軍開始拿楊明成撒氣,“楊老二,你是怎麼看孩子的?她越來越不像話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也不管管!?”
楊明成一聽,還急了呢!
我不管!?我不管,你閨女就無家可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