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問題,你們為什麼不早說?”
陳副部的喝問,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怎麼說?說的輕巧,人都有顧慮,沒法說的,一下又陷入了僵局。
卻是本以為可以退場的齊磊見狀,眼珠子一轉,崩出一句,“伯伯,您官太大了,他們不敢說唄!”
陳副部一怔,眉頭再皺,手裡又多根棍子,“官太大?那好啊,我這個大官,就拿官威來壓一壓。”
眯眼看向徐文良,“文良同志,你來說,為什麼要隱瞞?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徐文良被逼到了牆角,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就說昨天那個木材加工廠吧,我向領導坦白,加工廠違規開工的條子,是我徐文良親手批的!”
“什麼!?”陳副部一怔。
所有人都是一怔,那邊付長河更是瞪了眼,“徐書記!”
趕緊對陳副部道:“陳部長,別聽他的,那加工廠是我的責任。我作為林業責任領導,沒有盡到職責!”
徐文良卻阻止了他,“別爭了,就是我的責任。是我徐文良點的頭,還親自給白河子鎮政府、森警部門打的招呼。”
陳副部眯眼看著徐文良,這個答案真的讓他很意外。
他知道那家加工廠肯定是有保護傘的,只是沒想到,這個保護傘就是尚北的一把手。
嚴肅道:“理由?給我一個理由!”
徐文良,“陳部長放心,加工廠的老闆和我沒有一點‘拳’錢交易,更沒有裙帶關係。”
陳副部:“......”
徐文良,“是真的沒辦法!原本白河子像那樣的木材加工廠有十幾家,養活著幾千號工人。現在只剩那麼一家,最大的一家。”
“關了,三百多工人就得喝西北風,是要戳我們脊樑骨的啊!”
“老百姓不管你什麼天然林保護,什麼生態平衡,他們沒飯吃,怎麼辦!?”
徐文良越說越激動,苦水甚多。
“不是我們不作為,是實在沒法作為。白河子、朝陽、河山屯崩盤了,其他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
“就拿尚北市區來說,十幾萬的城鎮人口,有七成都是下崗職工!”
“我們也想讓白河子不崩盤,幫白河子度過難關。可是,全市都差不多,有心無力!”
“都說拆東牆可以補西牆,可是我們就算把東西南北四面牆都拆了,也補不上這千瘡百孔的窟窿!”
......
這邊,陳副部根本就沒聽徐文良倒苦水,心思都在徐文良前面說的那句,“七成下崗工人!”
“七成.....”陳副部徹底驚了,已經有點喝罵的味道,“怎麼會到這個地步!?你這哪裡是白河子崩盤了?你是全市崩盤啊!”
“你們尚北對工商業就沒有一點規劃嗎?領導幹部就沒有一點準備嗎?我看你也不用找理由,就是你這個書記不盡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