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讓你不開心。”柳淑婉紅著眼眶望著江面，輕輕嘆了一聲：“如果你不能原諒我，也是應該的，這確實是我的錯。”
“我的確偶爾在心裡責怪過你，但我不可能不原諒您，您小時候對我的養育之恩，就已經大過天了。”
柳淑婉輕輕揉了揉有些溼潤的眼睛：“其實我……我當時考慮得是……妙晴她……她太小了，還是個兩歲的幼兒……而且如果我走了，這輩子可能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可是你……我至少還能偷偷去看你。”
“我可以理解您的做法，如果我是您，只能選一個的話，我可能也會和您做一樣的選擇，有些事本來就無法兩全……”
“可是這對你不公平，真的委屈你了……”柳淑婉趴在圍欄上忍著眼淚：“以前我很想見你，到後來，我慢慢的不敢見你了……在你面前我反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生怕你怪我恨我，可每次你說你不恨我時，我心裡對你就更愧疚，你還不如就恨我呢……”
“媽……”林小易輕輕拍了拍柳淑婉的肩膀：“這件事您真的沒必要自責，如果您當初選擇了我，現在受到不公的就是妹妹了，您愧疚的那個人就會是她。無論您選誰好像都是錯的，但其實這沒有什麼絕對的錯和對，所以我覺得……這件事對您才不公平。”
“有些事情並不是明白了所謂的道理，就可以不去在乎的。”柳淑婉沉默了一會兒，才望著他輕聲道：“我養了你九年，如果將來我離開了李家，我也不貪心，你可以養我九年嗎？”
“不可以。”林小易想都沒想便搖了搖頭：“憑什麼只養九年？”
柳淑婉咬著嘴唇，眼淚止不住灼在了臉頰上，她忍不住把林小易抱在了懷裡。
雖然他個子比她高，但此時也像個孩子一樣趴在她肩上，就像小時候一樣。
“我的天吶！”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管彤驚呆了。
她看到林小易和李舒窈的媽媽單獨來這邊，就感覺怪怪的，於是悄咪咪跟了上來。
沒想到就看到這一幕了。
林小易居然和李舒窈的媽媽搞到一起了。
不過也是，雖然她媽媽已經四十多歲了，但看著還跟不到三十歲的女人一樣依然風韻猶存。
這樣的女人的確是極有味道的。
不過這也太……
管彤簡直要被眼前的畫面嚇尿了，趕緊溜了先。
……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願意帶著妙晴去魔都，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起……我想看著你結婚，然後有個孩子。”
“你在這裡過得不好嗎？”
“其實我過得還可以，要什麼有什麼。”柳淑婉輕聲道：“但如果你和妙晴都在身邊，就算我可能會失去現在的財富，我想也會比現在更好……今天晚上回去，我會和他再好好談談。”
“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肯定都站在你這邊，但是你也不要鑽牛角尖。”
“我心裡現在很清楚，所有的財富都比不上妙晴和你。”
林小易不去懷疑她這句話，但她還有一句沒說——在她心裡，妙晴的重要性在自己之上。
就像是一個偏心的家長，只是被偏心的不是自己而已，幾乎每個非獨生子女家庭都會有的現象。
“只要把妙晴給我，就算讓我淨身出戶也沒關係，我去魔都和你團圓。”
“你這不是故意給我增加壓力嗎？”林小易笑道。
“……”柳淑婉無語了一瞬：“你放心，現在媽媽的資歷往那一擺，隨便都能找到年薪百萬的工作，我養你沒問題，等我老了走不動了，你別把我送去養老院就行了。”
就在這時，林小易的手機忽然響了，是管彤打來的。
“喂，什麼事？”
“我有事和你說，你過來一下。”管彤說道。
“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