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醒來的時候,後腦勺隱隱作痛,手和腳被人綁在椅子上,等到眼前的視線慢慢好起來,才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破舊的房子裡,嘴裡被塞了塊布,想開口說話卻咿咿呀呀什麼都說不出來。
用力掙紮著,卻發現繩子綁得太緊,自己根本掙不開,透過屋子裡唯一的窗子往外看去,現在差不多太陽就快要落山了,如果自己再不能回去,估計家裡人就該擔心了。
她現在恨不得把蔡氏和鄧氏給千刀萬剮,她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被兩人給打昏了帶到了這個不知道是哪裡的鬼地方,不知道兩個人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初夏被關的地方就是之前兩人說的桃花村河堤旁的閑置屋子,因為傳說是鬼屋,平時少有人來,這會子,蔡氏和鄧氏兩人正從村子裡往這邊走。
“我已經聯絡好了牙子,等看過人估過價後,就讓人把她給領走”,蔡氏臉上皮笑肉不笑。
鄧氏跟在後面崴了一下腳,那個房子附近陰森森的,她是不敢一個人去的,“娘,要是那臭丫頭日後跑回來了怎麼辦?她要是一說,大家就都知道是我們幹的了。”
“哼,進了那種地方,人再想出來可就難了,這個死丫頭該讓她吃吃苦頭了。”
兩人一路說著,一路觀察著,鬼鬼祟祟的來到了屋子旁,蔡氏開啟鎖和鄧氏兩人走了進來,初夏是聽到門外的聲響就趕緊的閉上了眼睛。
“這人怎麼還沒醒?該不會是死了吧?”鄧氏看著初夏依舊閉著眼睛。
“哪有那麼容易死”,蔡氏伸手探探初夏的鼻息,“有氣,咱們不要自己嚇自己”,又上上下下打量著初夏,“這臭丫頭,要是不和我作對,不壞我的事情我也犯不著這樣”,拍拍初夏的臉蛋,“只能說你的命不好。”
初夏身上是帶了一個錢袋子的,也被蔡氏一把扯了下來,蔡氏開啟看了一眼,塞進了胸前的衣襟裡。
鄧氏也眼尖的看到了,“娘,裡面有多少銀子呀?肯定不少吧。”
“哪裡來這麼多廢話?明日早晨你過來送飯,可不能讓這丫頭在還沒被賣出去時餓死”,蔡氏檢查人還好好的在屋裡待著後朝著鄧氏道,轉身向著屋外走去。
鄧氏緊跟著,“我過來送飯?……。”
兩人一走,初夏就睜開了眼睛喘了口氣,聽兩人剛才這個談話,是想把自己給賣了?她是不是應該慶幸,兩人不是想把自己給殺了。
她必須想辦法出去,現在快接近吃晚飯的時辰,兩人還能在這個時辰過來,據她的猜測,這裡應該離蔡氏她們住的地方不遠,應該就在桃花村附近,現在唯一能看到外面情況的就只有那扇窗子,她慢慢移動椅子往窗戶旁移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到達了窗戶旁,往窗外看去,她看到了河堤,原來真的和她猜測的一樣,她們把她關在了村子的附近,那就說明這邊會有村民來,按照自己看到的這個方位,關自己的這個地方,那就應該是,是…傳說中晚上會鬧鬼的鬼屋?
初夏的心涼了半截,因著這個傳說,素日裡這個地村子裡根本就沒有人來,就連小孩子,大人們都會交代不要往這個地方來。
她手嘴並用,好不容易吐掉了塞在嘴裡的抹布,向著窗外大聲呼喊,可呼叫聲隨著夜幕降臨消蕩在風中,她將頭靠在牆上,感覺到了絕望與無力。
“爹和娘找不到我,肯定很擔心”,初夏現在心裡最擔心的的就是這個,而且他們肯定也想不到自己會被蔡氏她們綁架,這就算想找自己也沒法找啊。
一顆一顆的星星掛上了夜空,在漆黑的屋裡,初夏睜著眼睛發著呆,在想著辦法,繩子綁得緊,自己弄不開,房間裡她之前就觀察過,沒有鋒利的工具,只能明天同蔡氏她們談一談了,看能不能讓她們放自己回去。
桃花村裡有兩個膽子比較大的年輕人,趁著天黑了沒有人,來到河堤邊的地裡準備挖些別人家的野菜,偏這野菜地又離著這傳說中的鬼屋比較近,為了不在對方面前露怯,兩人便壯著膽子來了。
初夏喊的喉嚨有點痛,便沒有喊閉著眼睛休息,隱約聽到外面好像有人說話,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藉著月光,還真看到外面有兩個人,蹲在地裡不知道在幹什麼,初夏欣喜若狂的扯著嗓子叫,“喂,救命啊,這裡有人啊,你們聽到沒?”
兩個人邊說話邊挖野菜,突然其中的一人朝著對方說道,“你剛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沒有啊。”
“你真的沒有聽到?”
對方被問的一臉莫名其妙,喉嚨發緊,停下了挖野菜,“聽、聽到什麼?你別嚇我,明明就什麼都沒有。”
“一個女人的哭聲,在喊救命…。”那人朝著四周看看,回頭對著同伴說,“別人都說這個地方很邪門,那邊不是說是鬼屋嗎?要不咱們回去吧?”
另一個人比這個人膽子還是大那麼一點,“那不都是人瞎編的嗎,咱們這出來一趟,東西可沒挖多少,就這樣回去多劃不來,說不定你就是自己嚇唬自己呢。”
“是,是嗎?”
這兩個人是聾子嗎?初夏繼續扯著嗓子大喊道,突然就看見蹲在不遠處地裡的兩個人跟失了魂的似的,站起來哇哇的拎著東西跑了。
這兩人是被初夏的聲音給嚇跑的,你說好不容易安下心來繼續挖野菜,結果這次好死不死的,兩個人都聽到了初夏的叫聲,這裡又沒有第三個人,兩個人也沒有出現幻聽,那麼聽到的聲音,只能用一個來解釋。
“這次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
“鬼啊!”
陸謙和連夜畫了不少初夏的畫像,他已經許久沒有動過筆畫了,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幾人就拿著畫像到了初夏家。
張安民和劉氏看起來很憔悴,張安民打算傢俱鋪子暫時不開門了,順便讓人把店裡的另一個夥計也叫過來幫忙找人,作坊裡的活一時半會停不下來,那邊就讓春花先幫忙招呼著。
春花也知道初夏昨日出門到今日裡也還沒回來,便提出要跟著出去一起找,被張安民給好意謝絕了,說現在人手夠了,作坊裡初夏不在,有些事情他們也不是很懂,就要拜託她了,春花這才點點頭沒有跟著去。
劉氏昨晚翻來覆去一整夜沒有睡覺,腦袋裡飄過千萬種想法,第二天人也沒有精神,春花去廚房裡做了吃的,端給劉氏,又給雙胞胎喂吃的,抱著兩個小家夥玩。
“嬸,我做了點吃的,做的不好,你也別介意,多少吃一點,你放心,初夏人那麼好,肯定會沒有事情的”,春花安慰劉氏。
“謝謝你了,春花,嬸吃不下”,初夏一夜未歸,劉氏就直接躺在了床上,病了,“都怪我,怪我…。”
張安民、陸謙和他們一人拿著一張畫像走到了鎮上,見人就問,擺攤做生意的一路問下來,都說沒有見過畫像中的人。
範劍給張安民提了個意見,“要不咱們貼個懸賞吧,能把人給安全送回來的人或者是能提供線索的人,咱們賞銀子一百兩,這可能就要您破財了,不知道您覺得怎麼樣?我想為了銀子,總會有人來提供資訊的。”
“只要初夏能平安回來,這一百兩銀子算什麼”,張安民說道,“直接寫五百兩銀子,我馬上去張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