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早上摘覆盆子的地方還有幾十米遠,她就看見遠處不少和自己一樣的小蘿蔔頭正在灌木叢裡尋找著什麼,這裡在村子的外圍,平時大家玩耍也不會到這裡來,不知道怎麼這個時候都跑到這裡來了。
“初夏,這裡”,灌木叢旁邊的小路上有個小姑娘叫著她的名字,朝她揮手。
“翠翠,你在這裡幹嘛?”初夏看見了熟悉的小夥伴,幾步跑上前去。
“喏,我在摘這個紅果子”,柳翠翠指著籃子裡的東西。
她低頭一看,這不是覆盆子嗎?再看四周,小夥伴們的籃子,竹筐裡面都裝著不少的這個,這才明白,原來大家都在採摘這個,可他們又是怎麼知道這個能吃的?
原來栓子從老太太蔡氏那裡喜滋滋的拿到了覆盆子,馬上就讓大伯母給他裝了滿滿的兩兜,出門就向著小夥伴炫耀去了,其他的小毛孩羨慕的不行,問他哪裡來的,他也說不明白,有的大孩子一見,這不就是長在山坡石塊中的果子嘛,奔著地就來了,別的小夥伴一見,都跟了過來,這不就弄的全村的小孩都在漫山遍野的找覆盆子。
“姐,你趕快摘呀,要不等會就讓別人給摘光了”,有個被曬的黑黑的小男童朝著柳翠翠叫道。
“好了,我馬上來”,柳翠翠回著自家弟弟的話,又對著初夏道:“你也趕快摘,要不就沒了,這個紅果子可甜了。”
初夏看著柳翠翠走進了灌木叢,覆盆子並不常見,初夏溜達了幾天,也就發現了兩處,而眼前的這處,還算比較多的,只不過現在已經被人給摘了個七七八八沒剩多少,她跟在柳翠翠的後面,也加入了採摘的大軍之中。
“行了,這裡已經沒有了,咱們撤”,不知道摘了多久,像老大發號施令似的,某個人叫了聲,率先向著村裡跑去,呼啦啦的其他的小夥伴也跟著走了,人瞬間少了一半。
初夏和柳翠翠還有其他的幾個人也打算回家,這裡的東西就像遭受過洗劫般,一下子就沒了,灌木叢也被踏出了幾條路,果然一群小孩子的破壞力驚人。
柳翠翠看到初夏籃子裡的覆盆子很少,從自己的框裡抓了兩把放到初夏的籃子裡,初夏看見忙用手把籃擋在身後。
“我今天和我弟弟摘的可多了,你的很少,分點給你。”
“不用了,我這點夠了,你拿回去分給你弟弟妹妹吧”,初夏拒絕,柳翠翠家比自己家條件更差,而她又是家裡面的老大,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就她框裡的那點,回去還不夠分的。
柳翠翠見初夏不要,又想想自家情況,也就沒有再說。
“柳翠翠,你怎麼就沒有說分點給我呢?”同行回去的狗蛋看著柳翠翠的竹筐說著,他雖然也摘了不少,可是一邊吃一邊摘,弄到最後也沒留下幾顆。
“這是我們辛苦摘的,你不是也摘了,幹嘛找我姐姐要?”還沒等柳翠翠說話,她的弟弟首先就不同意了。
男孩子調皮,爬樹掏鳥,下河摸蝦是常態,狗蛋是村子裡的搗蛋鬼,正因為太皮了,門牙都缺了兩顆,說話漏著風,狗蛋是遺腹子,她娘平時忙著生計很少管他,導致他穿的髒兮兮的,臉上像個小花貓,還時常掛著鼻涕。
“我摘的都被我吃光了”,狗蛋用袖子擦了擦鼻涕道。
初夏看了狗蛋一眼,從自己的衣兜裡掏出帕子遞給他,“用這個擦吧。”
狗蛋愣了兩秒還是將帕子接了過來,使勁的用帕子在鼻子上擦了幾下,然後將帕子遞給初夏,“還給你”。
初夏低頭抓了一把覆盆子給到狗蛋,“帕子你留著吧,以後不要用袖子擦鼻涕了,不衛生。”
狗蛋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知道這是初夏嫌他不太幹淨呢,平時娘很少管他這些,頭一次被人這樣說,他只能將握著帕子的手給收了回來,將帕子給攥在手裡。
而初夏心裡則合計著籃子裡這麼少的覆盆子夠不夠她泡酒的。
“爹”,初夏和柳翠翠它們在村口分開後就回到家,看見了院子裡的農具,想著是不是張安民是不是回來了,試著叫了一聲。
“叫你爹幹啥呢”,老太太蔡氏這時候端著一個盆從屋裡走出來。
“奶,我爹是不是回來了?”雖然不到日落,幹活的人不回來是正常的,但她還是惹不住問了下。
蔡氏不耐煩道:“你爹在後院整理捕魚的工具。”
因為蔡氏昨天的話,所以張老爺子今天要張安民早點回來,去河邊捕幾條魚回來,最近忙農活人比較辛苦,加上小孫子也要補身體,捕魚這活就落到了張安民的身上。
初夏聽見蔡氏的話,就往後院跑去。
捕魚一般有兩種工具,一種用的箔筌漁具,這是一種用篾片、藤條製成的簍,把它放在淺水中或是水中雜草的邊緣,放上魚餌,可以使魚蝦入內。
而另一種就是用粗麻線製成的帶有小孔的漁網線,此時張安民正坐著小凳在後面修補著破損的漁網線。
“爹,你等下是要去河邊捕魚嗎?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