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江家二房幾個人頂著黑眼圈進入到老太太的榮安堂時,眾人皆被驚到了!
因為時疫的緣故,老太爺最近沒有一大早就出門溜鳥,這會兒正好跟老太太一起吃完了早膳在喝茶。
“老二家的,你們這是……”老太爺有些不解地問道。
侍候老太太用膳的李氏眸光閃爍了幾下,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因此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口打招呼。
許是因為江菁病著沒好的原因,老太太如今對二房格外的寬容,雖然今日她們的模樣有些不妥貼,老太太也沒有露出不悅的神情。
白氏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請了安,這才啞著聲音說道:“父親,母親,二房昨天晚上……進了賊人了!”
到底是不善於撒謊,白氏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微垂著頭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腳尖,手掌也緊緊握起藏在衣袖下面。
老太太驚了一驚,手裡的茶盅斜了一下濺出幾滴茶水來,驚得丫環香荷連忙拿帕子擦拭。
老太太擺擺手乾脆將茶盅遞迴丫環手裡並讓她們退了下去。
老太爺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撫了撫花白的鬍鬚凝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邊一絲訊息也無?”
大房和二房雖然是隔開的,但卻也不是當真分的那般清楚,若是二房出事,自然大房這邊也該聽到些動靜才對。
紀夭夭看了老太爺和老太太一眼,又悄悄瞄了瞄李氏,心中大概有了譜。
“祖父,祖母,我娘她受了驚嚇,幾乎一夜未睡,還是孫女來說吧!”
說完,她讓江柔扶著白氏,江柔似乎是撐不住睏意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老太太眸光在江柔身上停了一瞬神情最終還是緩和了下來,“白氏,你坐著說話吧。”
白氏告了罪這才在下首一處椅子上坐了下來,江柔乖順地跟過去站在她身後。
李氏站在老太太身後忍不住冒起了酸水!
自己也是媳婦,憑什麼一早起來站到現在也沒有叫坐下,而白氏呢?不就是進賊了嘛,人又沒事,站一站又怎麼了?
李氏憤憤不平,可惜也只能在心裡抱怨幾句罷了!
紀夭夭看了李氏一眼,這才慢慢開口說道:“祖父,祖母,昨天半夜裡不知怎麼的進了賊人,那賊人翻牆進來後偷偷去了父親的書房那邊,不巧卻被起夜的劉婆子發現,劉婆子驚叫了一聲便要聲張,不曾想卻被賊人下狠手殺了。”
她的話音一落,屋裡眾人的臉色便齊齊地變了,這其中猶以李氏的臉色最為難看!
紀夭夭瞄她一眼暗自冷笑一聲又繼續說道:“那賊人被發現後慌不擇路,他在四哥和七哥圍堵的時候竟然衝到了母親的院子裡,環兒和值夜的丁香見狀衝上去要攔那賊人,卻不料環兒不幸衝到了賊人刀口之上,被一刀斃命……”
“啊——”李氏低低地驚叫一聲,急忙捂住了嘴巴。
老太太扭頭瞪了她一眼,又對紀夭夭道:“二丫頭,那後來呢?”
紀夭夭眼眶一紅:“後來多虧了四哥身手敏捷,不然的話……說不定我娘便要受制於那賊人了!”說到最後,她咬了咬牙,臉上恨意滿滿!
老太爺的臉色變了變急聲問道:“那、那賊人呢?”
紀夭夭的臉上閃過一抹愧色:“因為要救我娘,被那賊人趁機逃走,七哥追著那人到了府門外面,眼睜睜地看著他逃入一條巷子裡不見了。”
老太爺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這些人未免也太不將我江家放在眼裡了,真是可惡!!”
老太太的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這件事情可有報官?”
紀夭夭點點頭:“今兒一大早四哥和七哥便去衙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