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兒,發生什麼事了?”
秦王估計是得知訊息匆匆趕來,他冷著一張俊臉,把顧清漪上下檢查了一番,發現她只是右手心有些紅腫後,稍微鬆了口氣,他毫不避諱地當著眾人的面牽住顧清漪的手,目光冷冷地看向玉安郡主,“玉安,你不知悔改,三番四次招惹是非,當真是要與我秦王府作對嗎?”
玉安郡主臉上頂著一個巴掌印,看起來才是被欺負的一方,但是秦王對顧清漪的性子知之甚詳,絕對不會主動欺負人,唯一的解釋是玉安郡主又一次招惹她了。
旁人只見秦王不問青紅皂白地袒護秦王妃,對他寵愛秦王妃的程度有了更深刻的認識,而玉安郡主在看到秦王那一瞬間就懵了,連哭鬧叫嚷都卡在喉嚨中發不出來,本能地渾身戰慄,根本不敢與秦王對視。
當初她被秦王丟進湖中差點淹死,已經有了心裡陰影,那陣子一直噩夢纏身,此時遇上秦王,才消去的陰影又有復發的趨勢。
這會兒邵言錦也得知訊息趕來,玉安郡主一看到他就撲過去,哭哭啼啼地開始告狀,“言錦,顧清漪她打我!”
邵言錦看了顧清漪一眼,下意識地把玉安郡主推開,“你做了什麼事,讓秦王妃打你?”
他也不相信玉安郡主的品性,下意識地認為是她的錯。
雖然事實如此,但是與秦王毫無理由的袒護相比,更顯得邵言錦薄情,在巨大的落差之下,玉安郡主紅了眼,她狠狠地瞪著邵言錦,又看了顧清漪一眼,高聲道,“這個仇我記下了,告訴你們,這事兒沒完。”
說著便捂著臉跑了。
邵言錦皺了皺眉頭,衝在場的人拱手道罪,循著玉安郡主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秦王也對著端王妃和端陽公主點頭,“叔王妃,大姐,小糰子還等著我們回府,先走一步了。”
端王妃和端陽公主巴不得他們快些走,好收拾爛攤子,連忙點頭,顧清漪看了邵慧宛一眼,對方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才與秦王相攜著離開端王府。
路上秦王才細細問起爭執的緣由,顧清漪說了,秦王立馬就皺起眉頭,“上次太廟一案,父皇雖然替太子遮掩下來,但心中已經生了幾分疏離,太子行事漸漸乖張,承平公主和玉安郡主母女倆投靠皇后,想必是得了什麼指示,行事猖狂,大概還有什麼後手,最近你莫要出門了,免得著了她們的道。”
顧清漪為難地皺了皺眉頭,“可是我已經答應端陽公主,過些日子與她外出踏青了。”
“罷了,你答應就去吧,本王陪著你,也不至於出什麼事。”
顧清漪覺得秦王是過於憂慮了,連忙安慰他,“你不擔心,我如今也有了自保之力,玉安即便想對我下手,也很難得逞的。”
“嗯,那本王多陪你連連。”秦王笑著輕撫著顧清漪的腦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臉色卻陰沉如水,眼中閃過一縷寒芒。
沒過幾天,朝中傳來承平公主駙馬被革職的訊息,原因是貪墨和賣官,就連承平公主都被昭明帝斥責,責令她閉門思過,原本車水馬龍的公主府瞬間就冷落下來。
顧清漪猜測應該是秦王出手了,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巧,恰好就在這個時間點兒爆發出來。不僅顧清漪,知道當天發生何事的夫人們也心有猜測,對秦王護短的性子有了更深的認識,同時還意識到,惹誰都好,千萬別惹秦王妃!
託秦王的福,顧清漪就這般不知不覺地成為京城社交圈不能招惹的人物,此時當事人還不自知,正在讓秀雲閣的人替她趕製踏青的春裝。
是的,承平公主一事並未影響到端陽公主的興致,郊外踏青如約而至,顧清漪也收到帖子,同時還打聽到不少高門貴女也收到邀約,當天還有不少年輕郎君赴約,岐王便是其中一員,聯想到她當日在端王府說的話,這一次踏春的目的已經不言而喻。
因為這一場踏春,京城瞬間熱鬧起來,胭脂水粉和綾羅綢緞都搶售一空,秀雲閣的訂單也如雪花般飛來,應是各家都得到訊息,打算精心打扮自家女郎,力爭到時候豔壓群芳了。
顧清漪直接讓秀雲閣給邵慧宛大開方便之門,也算是一番助力,至於其他方便,只能盡人事知天命了。
四月中旬,轉眼便至。
端陽公主特地讓欽天監定下的日子,當日果然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是個適合踏青的日子,若不是小糰子年紀尚小,她都想把她帶出來,好好領略一番春日風光了。
受邀踏青的人並不少,城中車水馬龍,成為更是人山人海,問了封鳴才知道,原來是京中百姓得知端陽公主今日組織踏青,便也自發出來遊玩,才有這番熱鬧的景象。
“既然來踏青,就不該坐在馬車裡錯失風景,王爺,咱們下車步行吧。”
秦王倒是沒有意見,只是看了顧清漪一眼,“只是怕你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