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親熱的挽手進了屋子,地上放著炭盆,裡面正燒著上好的銀絲炭,一點菸也不見。
凌鈺拉了她在熱炕上坐了,讓丫鬟拿來了毯子搭在她的腿上,細細問起這一路發生的事情。
葉芷蔚也沒有隱瞞,只挑著重點將事情說了。
凌鈺微微嘆息,“旁人都看著寒兒身居高位,皇寵榮耀,可誰又知他背後付出了多少。”
葉芷蔚安慰道:“母親不要擔憂,這次世子圓滿的辦了皇上的差事,皇上定然有重賞的。”
凌鈺苦笑:“金山銀山也不過是身外之物,換不來一世安康。”
葉芷蔚沒想到王妃竟看得這般透徹,不由得讚歎道:“難怪世子如此優秀,原來是母親養得好。”
凌鈺被她逗笑,以手點指著她的額頭,“就你嘴甜,對了,我險些忘記了,你父親有封信讓我交給你。”
“父親?”葉芷蔚一愣,她當初離開京城時,父親還傷著,她本想著一會從王妃這裡離開便去看望葉淮安。
“你父親已經離開京城了。”凌鈺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歉意,她開啟炕頭的櫃子,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來交到葉芷蔚手上。
葉芷蔚迫不及待的拆了信,算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收到父親的親筆信,葉淮安的字便如同他的人一般,氣質儒雅,又不失威武之風。
將信看了一遍,她原本滿懷期待的心情瞬時落到谷底。
葉淮安傷好後便聯絡了城中的莫三笑,信上說他與莫三笑一同去了南方,她若是想與他聯絡,可以透過鬆鶴堂給他去信。
“你父親是個重情重意的男子。”凌鈺安慰道,“他是怕連累你和寒兒,不過莫三笑應該也非等閒之輩,而且又與你父親有過命的交情,定然會保護好他。”
聽了王妃的話,葉芷蔚心裡這才稍稍好過些,又問起她走後父親的情況,凌鈺便細細跟她說了。
當凌鈺說起葉淮安剛能下床行走便每日握劍練習腕力時,聲音不禁有些哽咽,“我讓他不要逞強,誰知道他卻跟我說,他若是無力握劍,以後便不能保護你。”
葉芷蔚想起葉淮安這一生,也覺得有些心酸,她原本並不是個愛哭的人,誰知可能是懷著身子的關係,人的性子也跟著變得多愁善感,陪著王妃一起掉了會眼淚。
只把一旁的小蓮急的不行,好不容易才插進話來道:“世子妃回來本是喜事,夫人莫要哭壞了身子。”
凌鈺這才擦乾眼淚,自嘲笑道:“看看咱們娘倆,一對沒出息的。”
葉芷蔚也笑起來,留在王妃屋裡,陪著她用了晚飯。
直到大門要落鎖時,風暮寒才回到莊上。
葉芷蔚有意避嫌,謊稱累了,於是先帶著小蓮回了自己屋子。
她以為風暮寒會留在王妃那裡,多陪母親多說說話,可誰知她剛進了浴桶,外面便響起他的腳步聲。
她將整個身子全都浸到浴桶裡,只露出半個小腦袋來,戒備的盯著屏風後轉出的身影。
風暮寒一進來就見某隻小狐狸如臨大敵般的瞪著眼睛,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現在的模樣就連半分的威力也沒有,只會讓眼前的野獸更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