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放下手裡的酒盞,淡淡道:“既然你想攪了這場家宴,那我也不必再跟你客氣,來人。”
說著金管事自外面進來,手裡捧著個托盤。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在那隻托盤上面。
鎮國公看著葉容與冷冷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事已至此,府裡已經容不下你了,不過說到底,你還是我鎮國公的孫子,這裡有五千兩銀票,你拿著它,再也不要回來了。”
還沒待葉容與開口,二夫人方氏痛呼一聲,跪倒在地上,哭道:“父親……求您發發慈悲吧,他還只是個孩子,不小心做了錯事,他現在已經知道悔改了,求您別趕他出去,他可是您唯一的孫子啊。以後這府裡的家業還要指望著他呢……”
鎮國公不氣反笑,“你還嫌他敗壞的不夠嗎。指著他繼承家業?只怕讓他敗的連府門外的匾額都讓人拆了去!”
他一掌拍在桌案上,所有的杯盤全都跳了幾跳,只把大房、二房兩邊的人嚇的一時間全都禁了聲。
葉容與定了定神,看到金管事托盤裡的那張銀票,忽地變得異常冷靜。
“既然府裡已經容不下我,那我也不留在這裡討人嫌了。”他走上前,一把抓住銀票,將它塞進了懷裡。
“容與!”二夫人方氏撲過來,死死的抱住她的兒子,“孩子,你可不要犯傻,你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啊!”
“怕什麼。我有手有腳還能餓死不成?”葉容與露出自負的笑容,他又想起當初鬥狗時每日贏錢的那種生活了。
贏個幾百兩銀子,輕鬆的很,只要有了這五千兩銀子作本金,他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時來運轉。
想到這裡,葉容與掙開方氏的手,“母親,你不用怕,等兒子在外面發達了,到時有他們後悔的那一天!”
方氏嚇的連忙用手去捂兒子的嘴,“快別說了,你祖父又要生氣的……”
鎮國公聽了葉容與的話,神色陰沉的可怕,“你到現在仍不知錯,看來以前都是我太姑息於你。不然也不會釀成今日的局面,你現在就給我走,再也不要回來,我鎮國公府裡從此再也沒有你這號人!”
“父親!”方氏尖叫一聲,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抱住葉容與,彷彿只有這樣她的兒子才不會離開。
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離開鎮國公府這棵大樹的庇護將意味著什麼。
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榮耀,就連外面低賤的平民都敢欺負他,嘲笑他,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再也不是什麼葉大少爺,與鎮國公府斷決了關係後,他就只是葉容與而已。
方氏哭的呼天搶地,大房的人坐在一邊,臉上神色不定。卻沒一個人上來幫方氏說情。
葉芷蔚嘴裡叼著一隻蓮蓉餡的包子,一邊看著熱鬧,一邊吃的津津有味。
“走就走。”葉容與硬氣道,說著他想要掙脫開方氏的手。
葉芷蔚心裡清楚,葉容與的自信正是來源與他懷裡的那五千兩銀票。
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就算是不吃不喝,一年也剩不到一百兩銀子,他若是節省著花,這些錢足夠他買房置地,還能做些生意,絕對餓不著他。
方氏的手拉得太緊,葉容與不耐煩的一推,方氏的身子一下撞在了桌子上。
杯盤稀里嘩啦的倒了一片。
葉芷蔚向後一躲,嘴裡的包子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