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拿了衣裳匆匆趕來,卻在門口被風暮寒截住了。
他將她的衣裳拿進屋來,幫她穿戴起來。
他的動作格外輕柔,似乎怕弄疼了她,這反而讓她的心裡更加的不安。
“發生了什麼事?”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風暮寒為她穿衣的手頓了頓,略一猶豫才開口道:“飛鶴堂莫三笑剛才派人過來了。”
葉芷蔚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他派出去的人在城外一處莊內發現了你父親的蹤跡。”
葉芷蔚的脊背立時繃得筆直,“真的找到了?那我父親現在何處?”
風暮寒從容幫她將外面的衣帶繫好,“他派出去的人手今晚沒有回來,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她只覺心裡咯噔一下。
“那我父親呢……他在哪裡?”儘管她從沒把自己當成誰的女兒,可是葉淮安這個父親的境遇卻讓她感到了心疼。
“莫三笑已經派人過去檢視了,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風暮寒直視著她的眼睛,“我現在就帶人過去,你……”
“我也要去!”沒等風暮寒把話說完,她便打斷了他的話。
風暮寒彷彿對此早有預料,看著她決然的表情,只說了一個字:“好。”
葉芷蔚心中頓時大定,她猛地跳下床,抓著他的手便想往外走。
“等一下。”風暮寒幽幽道,他先是叫來了柳煙,吩咐道:“從現在起,任何人不得靠近正屋,不論是王妃還是南王爺,沒有本世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是。”柳煙以前便是在這清月居里伺候著的,對於這裡的人來說,主子的命令甚至比南王的命令還要重要。
風暮寒取了件黑色的披風,罩在葉芷蔚身上,帶她從側門出去了。
青衣等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府裡的側門全都半敞著,他們一路通行無阻,沒有遇到任何人。
踢雲烏騅正等在府後的側門外,風暮寒先是將她扶上馬,而後翻身躍上馬背,坐在她的身後。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離開南王府,向著城北門而去。
城中早已到了宵禁時分,路上連半個人影也不見。
葉芷蔚咬著嘴唇,心底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莫怕,你還有為夫在身邊。”風暮寒彷彿覺察到了她的緊張,伸手摸了摸她裹在披風裡的小臉。
“已經宵禁了,我們如何才能出城?”此時城門早已關閉,她不知他們要如何才能順利透過城門。
風暮寒從腰間取出一枚金牌,“為夫這裡有皇上御賜金牌一枚,隨時可以通行無阻。”
葉芷蔚看著那枚金牌,苦笑道,“莫非這就是你用那杯毒杯換來的?”
風暮寒不屑輕笑,皇帝不會無條件的信任一個人,想要得到這種榮寵便要付出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比如:性命。
只不過皇帝不知道的是,風暮寒現在的體質可以算是百毒不侵,他服用過畫骨香,所以他自以為可以控制風暮寒的那杯毒酒,到頭來只不過是一個笑話。
一行人到了北門,風暮寒亮出金牌,守城軍士立即開城,他們順利的出了城。
離了京城,風暮寒催動踢雲烏騅,一行人加快了馬速。
秋夜的風並不涼,可是現在吹到她身上,卻讓她感到心裡涼颼颼的,手心不斷沁出冷汗來。
唯有風暮寒環在她的腰間的那隻手,時不時,帶給她一絲溫暖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