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蔚向著對面那個身穿灰色僧袍的女人走過去。
對面那個女人顯然也看到了葉芷蔚,目光閃爍著,似乎想要躲開,可是葉芷蔚已然來到她的面前。
葉芷蔚上下打量著她的那身僧袍,唇邊扯出不屑的冷笑,“很合身。”
李氏攥緊了手指,死死抓著僧袍的衣襟。
今天是她女兒葉瑤琴大喜的日子,她好不容易才求了自己的父親,從廟裡趕來。
可是當著眾人的面,她又不能露面,她已不是鎮國公府的人,所以葉瑤琴已不能再當著眾人的面叫她母親。
以後葉東舟會續絃,到時成為葉瑤琴母親的人,將會是一個她所不認識的人。
“世子妃身份何其尊貴,何苦來取笑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呢。”李氏冷冷道。
“走投無路?”葉芷蔚打量著李氏,嗤笑道:“都說佛門淨地能夠淨化人的心靈,不過看起來此法對你沒什麼大用,看來你還是修行不夠。”
“你究竟還有什麼不如意的!報應的還不夠嗎?”李氏的聲音又尖又細,幾乎是扯著嗓子嚷出來的這句話。
“自然是不夠。”葉芷蔚正色道,她站在那裡,直視著李氏,烏黑的眸子裡閃動著冰冷的光華。
李氏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你還想怎樣,我已經沒有了活路……”她捂著臉,身體滑落到地上,“瑤琴已經嫁了人,她不可能再為難你,求求你以後就放過她吧。”
葉芷蔚冷笑一聲:“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憑什麼要放過她?”
“好歹看在你們從小到大,姐妹一場的份上……”
“別說的那麼親,不過是堂姐妹的關係。”
“瑤琴平時只是耍耍小性子,並沒有害過你呀。”
“這話說得好生奇怪,在你眼裡究竟什麼樣的作為才稱的上是害人呢?”葉芷蔚眸光如刀,刀刀割在李氏的身上,“我告訴你,不是她沒有害過我,而是每次都讓我躲過去了。”葉芷蔚糾正她道。
“世子妃。”李氏真的有些慌了,現在以葉芷蔚的身份想對付葉瑤琴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會被羞辱,心裡就像被火燒似的難受,“我求求您,看在一個母親的份上……”
“你只要回答我兩個問題,若是回答的我滿意,我便保證不會主動對你女兒出手。”
不會主動出手,卻不代表她不會反擊。
如果是對方先有了不軌的心思,那便怪不得她了,有道是不作死便不會死。
“你……你想問什麼?”李氏緊張的抬起頭來,看著葉芷蔚。
葉芷蔚遣散開身邊的丫鬟跟婆子,她們全都站得遠遠的,規規矩矩的低著頭,連看也不看這邊一眼。
只有青衣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李氏擔心的望了一眼青衣,她知道青衣是南王世子的人,她有些不敢相信葉芷蔚竟會當著此人的面問她問題。
“第一個問題,我的生母是怎麼死的?”葉芷蔚冷清的聲音迴響在迴廊裡,就像寒冬呼嘯而過的風刀,割在李氏的身上,生疼。
“她……她是自盡而死的呀。”李氏結結巴巴道,“那年世子妃才四歲,所以沒有什麼印象吧?”
葉芷蔚冷冷的望著她,眸子深處倒影出李氏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別把別人都當成傻子,我再問你一次,我的生母究竟是被誰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