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蔚一襲如焰烈衣,俊朗風雅立於席間,談笑自如,沒有絲毫怯懦之態,只把李氏說得面露尷尬之色。
閆程鳴忍不住大笑起來,“好一個女公爺,正合我心意,我敬你一杯。”說著他端起酒盞,對持著酒壺的葉瑤琴點手道:“去給女公爺倒杯酒來。”
那態度就像在隨意指使一名使女。
葉瑤琴臉色僵了僵,她原本是想討好閆將軍,不想對方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還使喚她去給葉芷蔚倒酒。
鎮國公見太子和閆程鳴等人都沒有責怪的意思,面色緩和下來,不過就算葉芷蔚現在是男子打扮,但她終是個女子,鎮國公有心想替葉芷蔚將那杯酒推了。
誰知葉芷蔚大大方方入了旁邊的席位,拱手道,“多謝閆將軍。”
葉瑤琴見狀,只好過去替葉芷蔚倒酒。
葉芷蔚微微欠身,魅惑一笑,“有勞堂姐了……”撥出的氣息打在葉瑤琴的側臉上,就連葉瑤琴也禁不住一晃神,險些被迷了心神。
葉芷蔚開心的笑起來,難掩眼底的譏諷之意,只恨得葉瑤琴貝齒緊咬。
“不知剛才為何女公爺沒有出來一顯身手?”閆程鳴好奇道,“方才二位小姐琴技絕佳,不知女公爺是否也擅長琴技?”
李氏聞聽此言,在下面一撇嘴。
葉芷蔚四歲起就離開鎮國公府去了南方的姑母家,她能習得什麼琴技?想必剛才她也是生怕會出醜,所以才故做這身打扮吧。
“不甚擅長。”葉芷蔚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閆程鳴擊掌嘆道:“女公爺好酒量。”
葉芷蔚心裡小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點酒對她算得了什麼,古代的酒水大多度數極低,當年她可是白酒一瓶直接放倒一桌子的客戶。
“不知女公爺是否肯單獨演奏一曲?”太子突然道。
還沒等葉芷蔚回答,李氏急忙命人取來古琴,放在席間,陪笑道:“難得太子殿下好興致,剛才你兩位堂姐都已經彈奏過了,現在只差你了。”
葉芷蔚瞥了一眼李氏,眼底掠過一絲不屑,“太子殿下若要想聽曲兒,可以請府上歌姬們來彈奏,何苦要來為難我。”言外之意,我也不是賣唱彈曲的。
所有人的眼光不由得全都投向了剛才獻藝的葉瑤琴與葉雪連。
她們剛才便是當眾獻藝,而且還沾沾自喜,覺得能得太子讚賞甚是榮耀,可知在人家正牌嫡女的小姐看來,這種表現不亞於是賣笑的風塵女子,人家根本不屑於展示琴技。
李氏的臉色難看起來,鎮國公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輕咳幾聲,舉起酒杯向太子示意。
太子也樂於借這個臺階,於是眾人舉杯,重又聊起了政事,好像將剛才獻藝這事忘記了。
李氏恨的咬牙切齒。
葉芷蔚一身男裝坐於席上,葉瑤琴與葉雪連卻只能退了下去,在這裡,她們連坐的資格都沒有。
又飲了一陣酒,李氏坐不住了,閆程鳴的目光不斷落在對面葉芷蔚的身上,她向席上一名丫鬟遞了個眼色。
那丫鬟不動聲色的來到閆程鳴身後。
再次倒酒時,她手中酒壺一抖,酒水便灑在了他的衣襟上。
那丫鬟立即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想替閆程鳴擦拭身上的酒水,卻不小心撞倒了桌案上的酒壺,整整一壺酒全都灑了出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丫鬟嚇的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
閆程鳴滿不在乎的低頭看了眼被酒水弄溼的袍子,用手抖了抖,“算了,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