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軍離去後,席間依然熱鬧,太守時不時與夏侯將軍推杯換盞,頻頻勸酒。
杜薇垂了眼眸,低聲喚了句:“無心。”
無心立即會意,手中酒壺莫名的就失了準頭,酒水一下便撒在了杜薇的裙子上面。
“啪!”的一聲,杜薇摔了手裡的酒盞。
席間眾人俱是一愣。
“你不長眼睛麼?竟敢把本妃的衣裳弄成這樣?”杜薇冷冷瞥著無心。
無心垂首而立,慼慼哀哀的小模樣看上去可憐之極。
玲瓏跟羽兒齊齊跪在地上,哀求道:“世子妃息怒!”
杜薇站起身,憤憤道:“都是些笨手笨腳的蠢貨,壞了本妃的興致。”說著便向門外走去,一邊訓斥無心:“你給本妃回去跪著,沒有本妃的命令,不得起來……”
眾人看著兩個丫鬟服侍著世子妃去更衣,無心哭喪著臉緊跟在後面,離了宴會大廳。
剛剛回到房間,杜薇便對無心道:“參軍狀似有異,我有些不放心,恐有變故,你去查下虛實,一會我回席上應付太守。”
玲瓏跟羽兒手腳麻利的幫杜薇換上新的衣裙。
無心愣了愣,參軍當時的樣子確實有些令人生疑,不過他若離開了又恐一會席間徒生變故。
杜薇見他遲疑於是道:“你現在內力盡失,讓你去辦此事確實有些為難,可是現在我身邊又沒有可用之人,只能讓你擔些風險了。”
無心沒想到杜薇竟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詫異之餘不禁喜道:“你這麼說可是在擔心我麼?”
杜薇頷首,“自然是擔心你。”
一絲錯愕在無心眉間一閃而過,緊接著他忽地笑起來,“你還真是小看了在下,縱然內力盡失,但以我的身手對付這裡的人還是綽綽有餘,你只需顧著你自己便是。”
杜薇匆匆換好了衣裳,無心這時已從後窗翻了出去。
重新回到宴會席上時,太守詫異道:“不知無心公子為何沒有回來?”
杜薇橫了一眼太守,冷哼道:“他掃了本妃的雅興自然要受到處罰,本妃罰他跪玉枕……”
太守一臉尷尬,再也沒有接話,罰跪便罷了,可是卻偏偏要跪什麼女人睡覺專用的玉枕,這種處罰也太……變態了。
杜薇好像沒意識到眾人的尷尬,微笑對太守道:“太守大人好像對無心很感興趣?”
太守一下被酒嗆到,咳的臉都紫了。
“沒……下官絕對沒有。”
杜薇不滿的皺著眉頭,“不如太守大人來替無心,為本妃斟酒如何?”
太守霎時間滿面慘白,只恨不得現在馬上子時已到,讓北番那班人馬快些將這妖妃收了。
杜薇應付席間眾人之際,無心已然到了外院,大紅錦袍翻轉過來穿在身上,露出裡面黑色的襯裡。
如一隻黑色的妖狐,悄然潛伏在暗處。
參軍剛從房間裡出來,與門口站著的兩名身材高大的漢子說話。
那兩人身上雖然是普通護院的打扮,但看他們臉上的神態,完全就是嗜血的屠夫一般。
“除了她,你們還發現了何人?”參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