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嚇傻了,“小的……小的已經知錯了!求大人饒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利刃劃過,那人再無半點聲息,屍首栽倒在地上。
青衣抽回長劍,殷紅的血跡順著劍刃上的血槽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李細君呆呆的望著青衣,不知為何,她竟不覺得這場面有何可怕。
“父親!”陶妙仙哭得梨花帶雨,見眾人誰也不理她跟陶夫人,只得撲到陶巡撫腳邊,“父親救救母親吧,母親全是為了仙兒啊……”
陶巡撫只覺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他怒衝衝一腳踢開陶妙仙扯著自己的衣角,訓斥道:“看看你們都做了些什麼,簡直將陶家的顏面全都丟盡了,還不快些將她們拖下去,要擺在這裡丟人現眼麼!”
雖然在氣頭上,但陶巡撫仍然顧忌著杜逸帆站在一旁,目前他們與杜府的這門親事可不能再毀了,現在他唯一的指望便是藉此能得南王世子的原諒。
可是……南王世子真的能如此輕鬆的了結此事麼?
陶巡撫心裡真有些沒底。
威武將軍的威名他還是聽過的,十歲便入軍中殺敵,視人命如草芥……這事真的能這麼算了麼?
陶府裡的下人聽了陶巡撫吩咐急忙湧上前來,想要拖著陶妙仙跟陶夫人離開。
杜逸帆與杜夫人這時俱都一臉氣憤之色,杜夫人忍不住開口道:“陶大人,怎麼說你們這也算是官宦之家,你夫人與女兒竟勾結歹人陷害我的女兒,雖然世子爺已將作惡的兩個賊人斬殺,但若沒有你的縱容與包庇,她們又如何敢幹出這種事來?你難道以為此事能就此了結了麼?”
杜夫人此言一出,陶巡撫心中更是慌亂。
他原本以為只要讓世子殺了那兩人出了這口氣便算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兩個女眷下手的吧?可是現在被杜夫人這麼一提,他竟沒辦法撇清關係了。
“此事我之前確實不知情。”陶巡撫解釋道,他偷眼看向南王世子,只見他一手攥著世子妃的手,正微眯著眼睛盯著他,那神情……就像一隻野獸在進擊前恣意的端詳自己爪下的獵物,讓他不禁生出一種難逃厄運之感。
“你叫陶妙仙?”風暮寒的聲音幽幽傳了過來。
正在地上哀哭不止的陶妙仙只覺得渾身一震,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親口叫了她的名字。
“是……正是小女。”她垂淚道,“今日之事妙仙已經知錯了,但妙仙卻是因為傾慕世子才一時犯了糊塗,以後定不會再犯,還請世子原諒了小女吧……小女感激不盡,願終身侍奉世子左右,為奴為婢也心甘情願。”
杜薇在一旁聽了禁不住眼角亂跳:這丫的還真敢說啊,這意思是當不成正妃,就算是妾侍她也願意?
風暮寒斜靠在椅背上,鳳眸微垂打量著陶妙仙:“哦?你想如何侍奉本世子?”
陶妙仙漲紅了臉,她在絕望與希望之間切換的太快,一時有些難以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好運”。
“小女……定會比世子妃更加用心的侍奉世子,只要世子爺喜歡,小女莫有不從……”
杜薇背後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一把將自己手從風暮寒的掌中抽了出來。
風暮寒抬頭似有不滿地掃了她一眼,顯然對她把手抽回去的這件事極為不爽。
他重新低下頭望著陶妙仙:“你可願替本世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