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氣得渾身發抖:“風將軍!就為了一個女人,你現在竟敢侮辱當朝太子!”
杜薇坐在一旁的輪椅上,垂頭隱住眼中的笑意。
這一招棋是太子妃親手備下的,就連杜薇也沒想到太子妃居然會安排的如此慎密,此局明著是太子設下的,他以為自己是操縱者,可實則卻成為了棋中的一子。
杜薇看似落入局中,成為獵物,但實則她卻是扮演了誘餌的角色,而最後唯一能收拾得住殘局之人,唯有風暮寒。
除他之外,無人敢對直接面對太子與皇帝的雙重壓力。
皇帝聽了風暮寒所言心裡不免有些遲疑,但太子那怒氣衝衝的模樣也不像假的,只好道:“既然這樣便傳太醫來吧。”
大約等了半個時辰,張太醫跟著內侍總管急匆匆進了御書房,撩袍跪倒在地:“參見皇上。”
皇帝低頭望了望張太醫,問道:“那日太子在英王府負傷,可是經由你手診治的?”
張太醫頭也不敢抬,叩首恭敬道:“確實是經微臣之手。”
皇帝瞥了一眼太子,“不知太子傷勢現在恢復得如何了?”
張太醫身體一滯,似帶了些猶豫,回道:“太子殿下現已完全恢復,傷處已然癒合。”
他回答的及其巧妙,只提傷處癒合,卻迴避了關鍵問題。
就連皇帝都覺察到了張太醫的異常,大掌猛地一拍龍書案,“嘭”的一聲只嚇的張太醫身體抖了幾抖。
“你當朕是好糊弄的嗎?”皇帝喝道,“朕叫你來便是想聽你說實話,還是你這碗太醫的飯吃的年數久了,想要換上一換……”
張太醫磕頭如搗蒜,“皇上息怒!太子殿下當時傷處確已癒合,只是……只是目前有些寒凝肝脈……”
聽了這話,太子瞬時呆住。
什麼?寒凝肝脈?他怎麼不知道……當時張太醫來太子府給他診治的時候並沒有提到這事啊……
皇帝嘴角抖了抖,張太醫在太醫院行醫已二十多年,他自是信得過此人的。
“父……父皇……”太子只覺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就連自己的舌頭都有些不利索了,“此人根本就是在胡言亂語,兒臣根本從未得過此症,他……他定是與風將軍提前串通好了,陷害於我!”
“微臣也認為只憑張太醫一人之言難以讓人信服。”風暮寒開口道,“不如請陛下再請其他太醫當場驗證。”
皇帝這時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之極,若是太子真像張太醫所說,只怕他接下來要擔心的就不是他與世子妃之間的清白問題了。
皇位的繼承者是絕對不能有“那方面”的問題的!
想到這,皇帝對內侍總管吩咐道:“去太醫院請孫老太醫過來。”
孫太醫是皇帝的御用醫官,當年還曾給太上皇治過病,在太醫院可以稱得上是德高望重。
內侍總管小跑著去了,御書房裡死寂一般。
太子站在那裡氣得渾身發抖,他想不通,為何事情竟突然急轉直下,現在他反而處於被動之中,步步受對方牽制。
風暮寒站在那裡神色自若,只有目光偶爾掠過杜薇時略顯柔和。
杜薇坐在輪椅上身子早就僵了,背部陣陣刺痛,就連腰也開始痛起來,一連幾日她都沒有休息好,這會更是強打精神。
似覺察到風暮寒的視線,她輕扯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示意讓他放心,自己還撐得住。
卻不想她此舉卻反而讓風暮寒的心情更加沉重。
要不是為了這最後一步棋,他早就想將她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