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娥滿臉惶恐之色,衝進門來身子失去控制,直接摔到了地上,試了幾次才爬起來,模樣狼狽不堪。
抬起臉來,只見她滿臉是淚,模樣楚楚可憐。
“祖母,求您快去看看我娘吧,她剛才吐了血,連著身上都是紫的,話也說不出來了,求您救救她吧!”
杜老太太聞言也是吃了一驚,雖然晴荷那模樣顯是活不長久的,可是按照二小姐描述的情況看,那症狀分明是中毒所致。
久在深宅大院,這些小伎倆杜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不知見過多少。
“二妹莫要亂說,咱們母親這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嗎?”杜薇冷冷道,庶出的子女,從生下來便會劃到正室夫人名下,在府裡他們只能叫正室夫人為母親。
杜雪娥素來被杜老太太嬌寵慣了,所以才敢於當眾叫晴荷為“娘”。
大夫人也冷了臉,不過既然出了事,她必是要去看看的,如今皇上駕臨涼州城,府裡要是出了事傳出去怕會影響到杜府的聲譽。
杜老太太也吩咐了方媽媽,“你跟著一起去看看。”
方媽媽領命,跟著大夫人與杜薇一同前往偏院。
一進偏院,便見晴荷的貼身丫鬟小桃站在那裡,臉色鐵青,一見杜薇便急忙迎上來,急道:“大小姐,求您快去看看吧,主子一直在吐血,怕是……怕是撐不下去了!”
杜雪娥聽了哀嚎一聲,一下便衝進了屋子。
大夫人還算冷靜,回頭吩咐身邊的張媽媽:“去找個大夫來。”
張媽媽急急小跑著去了,大夫人與杜薇邁步進屋,剛一挑簾便聞到空氣中充滿了惡臭的血腥之氣。
大夫人用手帕捂了口鼻,來到床邊。
只見晴荷臉朝下趴在榻上,嘴角不斷流出血水來,面色青紫,身上散發著一種奇怪的味道,好像腐肉一般。
杜雪娥跪在床邊,哭得像淚人一般。
大夫人等人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等著太夫來了再說。
足足等了快半個時辰張媽媽才找來大夫,診了脈,大夫臉色凝重,開了方子後取出一味藥來交給小桃,並叮囑道:“快些煎好灌服下去,催吐。”
小桃急急拿了藥轉身出去了。
杜夫人覺著大夫臉色不妙,於是低聲問道:“不知此為何症?是否有性命之憂?”
大夫正在收拾藥箱,聽了杜夫人的話謹慎道:“還好發現及時,若是再晚上一時半刻,只怕就是神醫在世也是枉然。”
杜薇也靠了過來,蹙眉道:“可是中毒之症?”
大夫驚訝的看了一眼杜薇,見她衣著不俗,便猜測是杜府的小姐,便帶了幾分尊敬,拱手道:“確為中毒之症,我雖開了些藥,但只做緩解之用,以後會如何只能看她的造化了,不過她的咽喉已經被毒症所侵,縱是不死但也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聽了大夫所言,眾人皆是一愣。
如此說來,晴荷就是保住命,但卻是啞了。
“怎麼會中毒?”杜夫人驚訝道,杜薇卻是沉默不語,她想起來時路遇小桃,她當時哀求自己去救晴荷。
莫非真的有人想加害於她?
她想不明白,縱觀杜府上下,與晴荷有恩怨的人除了自己只怕應該再無其他人了。
難道是想栽贓嫁禍?
這時候方媽媽回了佛香閣向杜老太太報信,本以為老太太定又會大張旗鼓的命人徹查,可是等來的卻只是方媽媽傳來的口信:“讓晴荷好生調理著,有什麼短缺用度,一切都由大夫人拿主意便是。”
杜薇愣了愣,這老狐狸,倒是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