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母后。”
“見過皇后。”
英王與南王世子上前拱手施禮。
皇后面沉似水,輕笑道:“威武將軍能到本宮這來,可算是稀客。”
未等風暮寒接話,英王開口道:“兒臣奉麗妃娘娘之命送杜小姐回府,正巧半路遇到世子,便順路一起過來了,一會兒臣還要去雲霄樓,檢視宴席準備情況,回來後也好稟告父皇。”
皇后低低的“哦”了一聲,最後只吐出兩個字來:“不急……”
英王微笑:“母后,今兒天色已不早了,若您喜歡聽她彈琴,改日再召她入府便是,只是麗妃娘娘那邊還有歌舞要她指點,這幾日怕是鮮少有空閒。”
皇后早就聽說麗妃那邊排練了新的歌舞,只為在雲霄樓宴會之上獻與皇帝。
只不過是邀寵罷了!
賤人!
皇后的身份必須大度,矜持,所以這些從來都與她無緣,縱是心裡恨得要死,但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她不由得嘆了口氣道:“非是本宮故意留她,而是她弄壞了本宮的心愛之物……罷了,看在英王的面子上,飲了這杯酒你便回去吧。”
杜薇原本以為這節算是逃過去了,一聽這話只覺心底冰涼。
看來皇后寧可將她置於死地,也不想放她離開。
英王自小便生活在宮中,瞥了一眼那杯酒,心裡頓時一清二楚,眼底不由得蒙上一層憂慮。
臨來之時,麗妃對他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保杜薇安危,雖然他不知麗妃為何對杜薇另眼相看,但以他本意,自然也是想讓她能平平安安的,只可惜,眼前這一幕,怕是不能善終了。
風暮寒看了一眼斷絃的古琴,神色冰冷道:“皇后萬金之軀,不會為這區區一把琴而為難一介商人之女吧?”
“本宮自是不會與她為難。”皇后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眼中卻森意畢現,“只是本宮賜了她的酒卻連一口也不喝,未免太不把本宮看在眼裡了吧?”
“杜薇身體不適,求皇后娘娘寬恕。”杜薇揚著小臉,這時她臉上的疲態可不是裝出來的,在這跪著彈琴累了一下午,還沒吃中飯,渾身早就沒了力氣。
皇后冷笑一聲:“本宮給你的恩典,從沒有收回的道理,今兒你不喝便留在這好了。”
“母后!”英王還想說些什麼,皇后卻狠狠將手裡茶盞擲在桌案之上,怒聲道:“她若不喝便你們替她喝!”
英王只得將嘴裡的話嚥了回去,轉頭去看風暮寒,卻見南王世子面無表情,鳳目只是盯著那酒杯。
皇后這是故意想將此事鬧大,可是那酒裡究竟有沒有毒……離得太遠,一時無法確定。
英王有心靠過去,但見皇后陰鬱的目光,只得做罷。
他可不想去替人喝下這種東西。
只是這麼僵持著也不是辦法,若是真的鬧大了,把皇上招了來,最後這酒裡卻一點問題也沒有,就連他們也要跟著吃罪。
英王一時間竟然猶豫起來。
皇后坐在御座之上,望著風暮寒,唇邊慢慢浮起一抹惡毒的微笑:這世上敢於忤逆本宮之人,皆不可活!
不論對方是誰,皆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