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南王世子走的再也看不見人影,這滿院子跪著的人才敢爬起來,一個個面如死灰,好像剛才經歷了一場浩劫一般。
這裡不乏有見過大世面的夫人與小姐,縱然是在英王殿下跟前,她們也從未有過如此可怕的體會。
英王英俊瀟灑,待人彬彬有禮,而這位南王世子卻像把捂不熱的刀子,稍有不快便會見血。
現在回想起來眾人仍心有餘悸。
眾夫人與小姐們忙著整理衣裳妝容,準備去齋堂。
就在這時,從院外急匆匆跑進來一個小廝,見到韓佩瑤後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大放悲聲。
韓佩瑤剛才受了南王世子的威脅,這會心情極不美麗,上去便是一記耳光:“號的什麼喪!有事快說!”
她知道此人是弟弟韓青山的貼身小廝,這邊跑來定是出了什麼事。
那小廝嚇的瞬間止住悲聲:“韓小姐,不好了!韓大少爺他……他被寺裡的僧人捉住,現已送去見官了!”
“什麼?”韓佩瑤愣住了。
在場的其他人也俱都面露不解之色:太守府的韓公子怎麼會被寺人捉去見了官?
那小廝急道:“不知為何,韓大少爺身上的衣裳全都不見了,有僧人見到他光著身子……所以……”
“住口!”身後隱隱傳來的嘲笑聲讓韓佩瑤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這要是傳出去以後太守府的臉還往哪擱?大少爺光著身子在萬福寺裡到處跑,就是韓太守也會被連累,上司責罵、同事彈劾……
想到這韓佩瑤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想起剛才南王世子說的那番話。
教訓!
難道這就是他所指的麼?
想到這裡,她急急道:“母親現在何處?”
如果韓夫人出面,一定會及時攔下韓青山,相信以他們的身份,只要把誤會解釋清楚了,官府的那些人哪敢得罪他們?
小廝苦著臉道:“夫人已經知道此事了,可是官府那些人根本不聽,說什麼佛門聖地,今日又有得道高僧前來講經,必須要有個說法。”
韓佩瑤無奈,眼看著院裡那些人全都向她投來幸災樂禍的眼神,恨的咬牙切齒。
“我們走!”她一跺腳,帶著丫鬟跟小廝,去追韓夫人去了。
臨走之前她狠狠地瞪了杜薇一眼,雖然沒有隻言片語,但杜薇完全能從她的眼神裡讀出對方的心中所想。
咱們走著瞧!
杜薇輕輕一笑,今天雖說是有驚無險,可到底是有些棘手,若不是風暮寒及時趕到,她還真要費些周折。
想起剛才的風暮寒的那些排場,杜薇忍不住露出微笑,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想必他一直在暗中盯著她吧。
她雖然不會武功,但前世為白領時經常要工作加班到深夜,防狼術什麼的,她也學過一些,韓青山這種水平的“色呸!”她還真心不懼。
眾位女眷整理好妝容,便由身份地位最高的老夫人們領著向齋堂而去。
齋堂正中擺著兩把太師椅,男賓與女賓席左右分開。
眾人依次入席,只見數十名年輕僧人穿梭其間,不一會桌上便擺滿了素齋。
杜薇這時才感覺到肚子極餓,可是這時候正主不入席位,她們是不可以進食的。
又等了一會,主持身披袈裟,邁著方步自外面進來,行至門口,他微微側身對身旁之人客氣道:“施主請。”
“咳咳……”壓抑的咳聲響了起來。
杜薇伸手去取茶盞的動作不禁一滯。
但見南王世子行進門來,主持緊隨其後,眾人齊齊起身施禮。
風暮寒對周圍施禮的眾人視而不見,徑直走進去,頓時滿屋肅穆,氣氛壓抑。
伸手瀟瀟灑灑撩起錦袍下襬,風暮寒轉身自太師椅上坐下,鳳目輕掃屋內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