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開的船!”外面傳來船家怒喝之聲。
“明明是你擋住了我們的水路,還不快點閃開!”一個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中盡是傲慢,“英王在此,衝撞了他你惹得起嗎!”
那聲音似有些熟悉,杜薇不由得想起一個人:太守府嫡女,韓佩瑤。
“世子爺,你們沒事吧?”這時青衣掀起翻倒在地上的桌案,可是等他看到畫舫內的一幕時,面部瞬間僵硬。
杜薇雙手撐在風暮寒的頭部兩側,正趴在他的身上,那姿勢……無論怎麼看都好像上下搞錯了位置……
青衣的臉唰地白了,迅速退出去。
杜薇知青衣看到這一幕定是想歪了,可是翻倒的另一張桌案卡住了她的後腰,她根本起不來身,面頰一下子泛出緋紅。
身下便是南王世子那驚世的容顏,深邃的鳳眸宛若璞玉,他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向上替她撐起身後翻倒壓下來的重物。
沒想到兩人在那混亂的瞬間,竟然都選擇了去保護對方。
風暮寒的薄唇間帶了些許莫名的笑意。
這時畫舫外的爭吵還在繼續,船主見畫舫損傷嚴重,自然不會放過對方,可是吵了半天也不見結果。
風暮寒推開壓在她身後的重物,她順勢伸出手來,企圖拉他起身。
一眼瞥見她手掌的裹著的棉布上滲出血跡,風暮寒的臉色一暗,避開她的手,自己站起身形。
杜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裡的小人撇了撇嘴,沒想到他還有潔癖。
風暮寒這時已然挑了簾子出去了,外面的爭吵聲嘎然而止。
杜薇心中暗笑,這南王世子的威名倒真管用,想必韓佩瑤這會一定嚇軟了腳吧。
索性她也挑了簾子出去。
果然,對面畫舫上的韓佩瑤鐵青著臉,畏畏縮縮的躲在英王身後。
英王看到杜薇的瞬間明顯一愣,“沒想到世子今日也有雅興遊江,不如上船來共樂如何?”
風暮寒對英王的話置若罔聞,一雙鳳眸只是死死盯著躲在人後的韓佩瑤,“可惜今日本世子沒有帶鞭子……不能盡興,可惜了……”語氣幽幽,只聽得韓佩瑤遍體生寒。
誰不知太守府賞梅宴那日,南王世子當街鞭打孫府嫡女孫月蟬。
都道是,在南王世子跟前,從來就沒有憐香惜玉這一說。
剛才韓佩瑤仗著與英王同船,便猖狂了些,誰知撞的卻是南王世子的畫舫,現在後悔得連腸子都青了,只能做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哀求英王相助。
杜薇盈盈屈膝,臉上早已換了一副從容淡定的神情:“民女見過英王。”
英王一身錦衣華服,英氣勃發,自從那日與她玩丟石子,贏了自己之後,他便時時注意起這個杜府的嫡女來了。
她每次見到他都彬彬有禮,但那神情卻又似帶了幾分疏遠,好像並不熱衷與自己相處,這與他身邊的其他女子完全不同。
他雖不曾自戀會讓所有女子一見傾心,但像她這般能做到對自己熟視無睹的女子沒有幾人。
不知不覺間,他的心裡竟然對她生出了一絲好奇。
“本王自會賠償船家,世子跟杜薇小姐還請上船一敘。”說著他讓人在兩船之間支起跳板。
杜薇盯著那隨著江水晃動不停的狹長跳板,眼暈心跳,下意識的伸手便抓住了身旁的南王世子風暮寒。
大冬天的,她可不想掉到江水裡。
對面畫舫上的英王等人,瞬間臉上全都變了顏色。
還未等杜薇回過神來,突然,風暮寒自她腰後將她攔腰打橫抱起,直接踏上懸空在兩船之間的跳板,驚得她險些叫出聲來,反手緊緊抱住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