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忠把莊嚴讓到了沙發上坐下,他遞給莊嚴一支菸:“唉,太慘了,六姑這輩子真是苦命啊。”
莊嚴接過煙來點上,吸了一口:“昨晚你們都沒發現小廟失火嗎?”
王建忠說道:“失火是後半夜,等有人看到火光招呼大夥去滅火的時候那火都已經燒得差不多了,警察來過,消防的也來看了,說可能是廟裡的燭火引起的。好在小廟在後山,周圍也沒有房屋樹木,不然的話果水村就危險了。”
莊嚴點點頭,小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就那麼孤零零的一座房子,這樣的火災倒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建忠,這兩晚張妤睡得好嗎?”莊嚴問道。
王建忠回答:“還好吧,至少我沒有被她半夜鬧醒,你也知道,我瞌睡輕,一點小響動我都會聽到。”
王建忠確實是這樣,不然他也不會發現張妤的問題。
葉玫和張妤在廚房裡說話,也不知道她們都在說些什麼,莊嚴有些擔心,他怕葉玫說話沒輕沒重,從葉玫剛才和自己說的那些話來看葉玫好像也對六姑的死產生了懷疑,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莊嚴一樣把目標鎖定在了張妤的身上。
莊嚴把目標鎖定張妤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那日裡六姑對張妤說話的情形還常常浮現在莊嚴的腦海,六姑對張妤是有成見的,甚至沒給她一點好臉色,照常理莊嚴經常相助於六姑,六姑應該對她很感激才對,怎麼會帶著敵意呢?
莊嚴很想弄個明白,或許弄明白了一些心裡的疑問也就解開了。
“可惜了,這小廟可是從民國的時候就有的,一把火就給燒掉了。”王建忠不無遺憾地說,他是果水村的人,自然知道那小廟的意義深遠。
莊嚴嘆道:“是啊,特別是直到現在我們還都沒有弄清楚裡面供奉著的是哪尊菩薩。”
王建忠說道:“你們來的時候聽到村裡人又在嚼舌根了嗎?不就是一場火災嗎?他們就真把六姑說得如災星似的。”
“張妤一直都對六姑好,六姑出事她肯定會很難過。”
王建忠點頭道:“誰說不是呢?天快亮的時候聽到村裡亂糟糟的響動我們就起來了,一問知道是小廟給燒了她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又問六姑有沒有逃出來,當聽到六姑被燒死在廟裡時就哭了,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莊嚴說道:“她很善良,反倒是六姑對不起她,就那天六姑還在針對她來著。”
王建忠擺擺手:“不說那些了,過去就過去了,六姑苦了一輩子,現在走了也好,或許那邊的生活會少苦一點,她也該好好享下福。”
“對了,你們來之前不久高醫生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是他已經為小妤制定了一個治療的方案,希望哪天我們再去一趟茶城。”王建忠說。
莊嚴道:“高彬是個很優秀的心理醫生,只要他出了方案就說明他已經真的找到了治療的辦法,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張妤放棄心理上的排斥與反抗,只有這樣治療才會有效果。”
王建忠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他挨近了莊嚴:“你不知道,為了勸她去茶城看心理醫生我倆還差點就吵了起來,她心裡對我有氣,還有你,她也生你的氣呢,她說明明這事情你就能夠幫她的非得折騰她去城裡看心理醫生,這事情要是傳到了鄉親的耳朵裡那可是好說不好聽,哦,老王家媳婦是神經病,這讓她以後在村裡怎麼抬起頭來啊?”
莊嚴苦笑:“是精神病,不是神經病。”
“村裡這些人哪知道有什麼區別啊,別說他們,就是我也還沒弄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