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和張妤來到書房,兩人坐下之後張妤顯得有些侷促,她雖說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可是莊嚴突然要和自己單獨談談讓她很是不解。尤其還是當著這麼多人提出來的,包括自己的丈夫。
“嫂子,你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情嗎?”莊嚴開門見山,他就是要看看張妤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是不是清楚。
張妤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莊嚴看在了眼裡,看來張妤對於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並不是一無所知。
“是建忠告訴你的?”張妤也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如果不是王建忠告訴莊嚴,莊嚴肯定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莊嚴點點頭:“是的,不過你也別怪建忠,他是為了你好,我到這兒來也是建忠的意思,他希望我能夠幫到你,他覺得你應該是心理的壓力太大造成的,或許我能夠給你做心理上的疏導以緩解你的精神壓力。”
張妤聽明白了,她問道:“你是心理醫生?你不是律師嗎?”
莊嚴笑道:“我是律師沒錯,但我也可以是心理醫生。”
張妤沒有再問莊嚴為什麼,既然王建忠信任莊嚴她就不會懷疑。
“沒錯,我是感覺到自己最近很長一段時間有些不對,至於是怎麼不對我也說不上來。既然建忠和你說了我的事兒那我就不用再重複了,小莊,我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撞邪了,我確實常常會看到那個長頭髮卻看不清她的臉的女人,另外,雖然建忠沒有老實地告訴我,但我知道其實每次應該都是我自己半夜起來化了妝再睡回到床上去的,開始我確實以為是他的惡作劇,但次數多了我就反應過來了,不可能是他乾的,他沒這麼無聊,而且同樣的事情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還有,他不可能給我畫出那麼精緻的妝來,只能是我自己。”
莊嚴點上了一支菸,靜靜地看著她。
她說的這些與自己和王建忠分析的一樣,她繼續說道:“我不敢和建忠說,我怕她擔心,因為這事情太過詭異,連我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很是後怕。”
莊嚴說道:“嫂子,建忠也明白你的心思,他同樣不敢與你溝通這件事情,出發點也是擔心你聽了以後會接受不了,可是我覺得這樣反而會讓你們的心裡產生隔膜,要知道有效的溝通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尤其是這件事情已經影響到了你們的生活。”
張妤低下了頭,她認同莊嚴說的這話兒:“那我一會和他再好好談談吧。”
“嫂子,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識到你化那樣的妝意味著什麼嗎?”
張妤抬起頭來,一臉的錯愕:“啊?這個我還真是沒有意識到。”
“建忠和我說過,那口紅的顏色是你妹妹最喜歡的。”莊嚴的眼睛緊緊地盯在張妤的臉上,張妤聽到莊嚴的話點點頭:“沒錯,這一點我意識到了,其實這事情我和以前劇團的一個姐妹也說過,她說,她說……”
她猶豫著要不要把這話兒說出來。
莊嚴問道:“她說什麼?”
張妤長出了一口氣:“她說會不會是我妹妹的靈魂附在了我的身上,她說或許我的身上有兩個靈魂,她看過一本,說這叫伴生魂。”
“伴生魂?”莊嚴一怔,不過馬上莊嚴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嫂子,那些鬼話不可信,依我看應該是你太想念自己的妹妹了,建忠說過,你們姐妹倆的感情一直都很深,從小到大你這個做姐姐的一直都很疼愛自己的妹妹,有什麼好東西都和她分享,寧可自己沒有也不能虧待了她,愛得太深,所以才會心有所念。”
張妤的臉上微微一紅:“真是這樣嗎?”
莊嚴說:“當然,她雖然已經走了,可卻一直都在你的心裡,甚至你一刻都不曾忘記。”
張妤嘆了口氣:“莊嚴,我很苦惱,其實我自己都懷疑我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個沒有臉的女人,我總是想要努力看清楚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可是我看不清,怎麼都看不清。”
莊嚴說道:“會不會就是張婕?”
張妤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怎麼可能,妹妹她怎麼可能這樣出現來嚇我呢?”
莊嚴也覺得張妤這麼說很有道理,她一直都很愛自己的妹妹,心裡的妹妹不應該會是這個樣子。
“莊嚴,你既然也是心理醫生,你說我這算不算有心理問題,會不會得精神病啊?”張妤竟然也有這樣的擔憂,看來她是有自知力的,行為意識也很清醒。
莊嚴說道:“嫂子,你別擔心,也別有心理壓力,你的情況應該不算太嚴重,我想應該是可以解決的。”莊嚴這話有一半是安慰的成分,這個時候他也不能給張妤說太多,他還真是怕把張妤嚇著。但莊嚴的心裡卻很清楚,張妤目前的情況看來很有可能患上人格分裂,她太愛自己的妹妹,妹妹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她太有可能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讓妹妹“復活”,而這“復活”便是分裂出一個人格來,這個人格便是她自己的妹妹。
聽起來確實是有些匪夷所思,但這卻是事實。
莊嚴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張婕確實在張妤的身上有了體現。
今晚又是雷雨交加的夜晚,莊嚴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又出現之前的那種情況,莊嚴說道:“嫂子,你有沒有發現,每次你化妝都是在雷電交加的雨夜。”
張妤抿著嘴,點頭道:“我也發現了,所以剛才聽到雷聲的時候我的心就沉了下去,我不知道今晚會不會再出現那樣的情況,莊嚴,這件事情你能不能別告訴你的那些朋友,我,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是個怪人。”
她的心情莊嚴能夠理解,莊嚴鄭重地承諾道:“嫂子,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不會和別人說的。”原本莊嚴是想把事情和葉玫說說的,可是張妤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不能再說什麼。
張妤像上鬆了口氣:“謝謝你莊嚴!”
莊嚴微笑著說道:“嫂子客氣了,這原本就是你的隱私,就算是作為心理醫生也有自己的職業操守,雖然我並沒有從事這個行業,但並不意味著我就沒有自己的操守與底線,對建忠我也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