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再一次來到了何質斌的律師事務所,他是和秦慕飛、葉玫一起的。
這次是莊嚴邀的大家,他說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商量。
在路上的時候葉玫就已經聽莊嚴把大致的情況說了,葉玫的意思是不是讓警方去接觸那個王著急,莊嚴沒答應,他說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證據,警方介入的話一旦陷入僵局那麼就會很被動。
要知道向家的影響力是很大的,葉玫和張達之前就曾經被向家的人逼著離開了天福。見莊嚴這麼說葉玫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她問莊嚴準備怎麼辦,莊嚴賣了個關子,說是等到人齊了再說。
何質斌很不待見莊嚴,他是一個控制慾特別強的人,喜歡凡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偏偏在莊嚴這兒他的那套行不通,莊嚴不是一個輕易能夠讓人擺佈的傢伙。
這次莊嚴召集大家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議他從內心是有牴觸的,不過出於好奇他還是答應了。
招呼大家坐下,讓秘書給大家上了茶,他才咳了兩聲:“小莊,你把大家叫來到底想說什麼?”
莊嚴要說的自然就是向志強。
他的話題便從向天笑喜歡吃金槍魚罐頭說起,他告訴大家被沙門氏菌感染的金槍魚罐頭很可能就是害死向天笑的元兇,而暗中策劃實施這一切的應該就是向志強。
不得不說何質斌和秦慕飛都讓莊嚴的這番話給震住了,見他們這副表情葉玫的心裡平衡了許多,因為她剛才在車上聽莊嚴說出這個推測的時候那吃驚的樣子並不比何質斌和秦慕飛現在的樣子好看多少。
何質斌開始對莊嚴有些刮目相看,他不是沒有想過從向天笑的死因入手,可是他的調查卻受到了侷限,偏重於病理和藥理方面的分析,而忽略了向天笑平日裡的生活習慣。
秦慕飛的心裡也很是慚愧,他可以說和向天笑十分的熟悉,對於向天笑喜歡吃金槍魚罐頭這件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卻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凡他只要多想一下他應該也能夠得出這樣的推斷,因為去年美國緊急召回被沙門氏菌感染的金槍魚罐頭事件他是知道的,雖然召回得也算及時但還是有好幾例死亡的案例,當時秦慕飛還戲謔說美國的這家罐頭公司估計得賠慘了。
秦慕飛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做?”何質斌收起對莊嚴的輕視之心,直到現在他才真正覺得這小子可以和自己平等對話。
莊嚴笑道:“我是打算拍簸箕嚇麻雀,摟草打兔子!”
秦慕飛問他:“向家是藥業世家,向志強想要弄到沙門氏菌並不難,天福藥業有自己的菌培中心,你是想從沙門氏菌入手,而且你要讓向志強知道你已經發現了他的秘密,逼他有所動作,我說得對吧?”
對於秦慕飛能夠猜到自己的想法莊嚴並不感到奇怪,他早就說過在這個案子中他遭遇的這些人都是人精奇才,秦慕飛、何質斌,馮天杼,甚至是已經死去的向天笑。
見莊嚴沒有否認,何質斌說道:“這麼做你的處境會很危險,你這是逼虎跳牆,俗話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向志強可不是兔子,他是老虎,當心他把你給吞了。你還記得之前的那場車禍嗎?弄不好那車禍就是向志強指使的,現在你這麼做他更是會下決心除掉你。”
葉玫卻道:“怕什麼,有我呢!”她倒是豪氣沖天,秦慕飛眯縫著眼睛:“辦法是好辦法,不過正如何律師說的那樣確實有風險。”
何質斌道:“其實我也有辦法,只要我們把湯茹和向志強逼到死角那個時候他們一定會露出破綻。”
莊嚴淡淡地說道:“你那個辦法不是不行,但會傷害到無辜的人,一旦向紫蘇的身世曝光,那影響的不只是向紫蘇,還有馮天杼,甚至還會把向總最不想讓人知道的那個秘密給大白於天下,你覺得這麼對待一個已經故去的人合適嗎?向總之所以設下這麼一個局你以為真如你想的那般是聽從了你的建議嗎?老實說吧,向總在留給你和秦慕飛的資訊中有很多是假的,在一些事情上他說了謊,他為什麼說謊,他就是想要隱瞞一些事情,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何律師,我承認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律師,在法律問題上你很專業,很厲害,但你卻過於在乎輸或是贏,在你的身上正在漸漸失去一樣東西,那便是人情味兒。”
莊嚴略帶著教訓意味的這番話讓何質斌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一個剛剛出道的毛頭小子就敢對自己指手畫腳,說這說那。可是他也知道莊嚴說得沒錯,自己確實對於輸贏很看中,至於說人情人,他向來認為一個好的律師是不能摻雜太多自己的私人感情的,因為法律是容不下人情的。
“之前葉隊說可以讓警方去接觸菌培中心的那個主任讓我給拒絕了,我個人覺得警方在這個時候介入進來並不是什麼好事,慕飛,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都還是天福藥業名義上的總經理,而且這些日子你在天福公司主事這些部門經理你應該熟悉吧?”莊嚴問秦慕飛。
秦慕飛點點頭:“當然,菌培中心的主任叫王著急,人如其名,長得很著急,別看不到四十歲的人看上去簡直就像五十多六十歲的老頭。他的業務能力很強,只是是個軟骨頭,在家怕老婆在外怕老闆,喜歡拍馬屁,只要我在公司,他幾乎每天都會早請示晚彙報。”
葉玫說道:“這樣的人好對付,莊嚴,相信你能夠有辦法。”
莊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吧,哥親自出門沒有搞不定的人!”這話他就有些吹牛了,至少在座的幾位他當初就沒能夠首戰告捷。
葉玫又說道:“你儘管查,安全的問題交給我,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得了你。”
聽她這麼說莊嚴的內心還是很感動的。
何質斌見大家都支援莊嚴的方案他也不好再反對:“需要我做點什麼?”
莊嚴說道:“我知道何律師的本事大,我想知道向志強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怎麼知道的,之後他有什麼反常的動作沒有,這都是三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應該不好查,可還是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