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沒有吱聲,眼眶紅紅的就往後院走去。忽然背後再次傳來周張氏的怒吼聲:“你給老孃站住!”
邱氏咬了咬牙,才有轉身:“娘還有何事?”
邱氏也不知這樣的日子她還能忍受到何時?也許有一日她實在忍受不了了,她都寧願周大海休了她得了。
“還不把今日的工錢拿出來!”
周張氏一貫帶著命令的口氣,怒聲一吼,邱氏只差被她嚇得暈死算了。
“大海說下工了幫我一起令,我先回來的。”
聽邱氏這般說,周張氏冷哼了一聲,才扭著老腰進了自己的屋子。邱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嘆息一聲,又是忘後院而去。
老樹村,舒家人坐在一起討論著。
“爹,你說傻大丫那個賤人是不是鬼附身了,那日那樣兒著實嚇人啊!”
樹木想著被舒青愛砸的那幾棍,現在身上還疼得要命。
“呵呵,恐怕是嫁人了,這有男人了就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了,腰桿兒也直了。”
王氏冷冷的說道,刻薄的臉上一股恨意!她這當家婆子的威嚴,豈可就讓那個賤人給糟蹋了!她一定得找個機會,好好整治她一番,才能一瀉自己心頭一恨!
“爹孃,那可是一百兩啊,難道咱們就這般算了?今日我還聽村裡的張氏說,杏花村那邊,因為那個賤人給那些蓋房子的工匠又是百米,又是白麵和大肉的伙食,你說這賤人是不是也在那個大鬍子男人那裡得了不少的銀子?”
劉小菊心裡算計著,不管怎麼樣,舒青愛也是她的閨女,不管是嫁給韓嶺還是大鬍子,但始終是改變不掉的。
若是大鬍子真的那般有錢,那何必還讓他們和離啊!
聽到劉小菊的話,王氏一記刀子眼直直甩了過去。
“你個眼皮子淺的蠢貨,就算那大鬍子有錢又怎麼樣,能給你我一分嗎?人家韓嶺現在可是不同了,那可是軍營中的百夫長了,手底下管著一百個人呢!人家是當官的!你想讓你女兒加入錢家,就得攀上韓嶺這個當官兒的女婿知道不?”
王氏沒好氣的說著,接著舒木附和的點頭道:“娘說的才是,等咱們小月嫁入錢家,就錢家的家底隨便一出手,也夠咱們家大吃大喝一輩子的,就你個蠢婦是個拎不清的。”
“那可不一定,你忘記那個死丫頭了?這些年可是孝敬過你我,這一走就十五年了,她成日過著婆子丫鬟相擁,錦衣玉食的日子,咱們一個銅板兒都沒看到過,我看這事兒還得合計合計,那錢家的門兒也不是那麼好進的,要不就現在,那錢府可是住了不少待選的姑娘,我們家那小月也不知到能不能走到最後呢。”
舒大成吧唧了一口旱菸神色凝重的說道,眾人聽後,如同被潑了一碰冷水,心裡燃起的希望也給澆滅了不少。
“爹,想來大姐過得也不如意,要不這十幾年怎麼的就不捎個信兒回來?”
舒木一直對那個大姐抱有幻想,就整日做夢的期待著,大姐錦衣還鄉,再次帶著自己一家子過上好日子。
舒家人因為舒大成的話,情緒都低落了不少,心裡各自都有這心事。
杏花村,那群工匠每日氣勢高漲,因為舒青愛頓頓給的油水夠足,飯菜比那館子裡的還香,眾人更是賣力起來。
明兒個就是上樑的日子,舒青愛在村裡買了不少的南瓜,頭天下午就開始在山上一個人忙活開了,做了幾百個的南瓜餅,此次上樑,聽邱氏說村裡家家戶戶都會來湊熱鬧,雖然不用大擺筵席請他們吃飯,可是還得準備些瓜子糖果花生一些小吃食。
舒青愛很是感激那些工匠的日夜辛勞,這蓋房的速度,聽說這十里八村的還是頭一回。想著便是多做一些南瓜餅,一來可以與村裡人交個好,雖然裡面有些人像成娘子那般的討厭,可是大多數人還是純樸實在的。
二來也可以讓那些工匠給家裡人帶些回去,想必都是些窮苦人家,南瓜餅這般好油的點心,這些人平日裡根本就不捨得做來吃,更不會買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