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山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最後才緩緩開啟手中的縑帛。
上面寫著一首詩歌。
字跡工整,帶著些許滄桑。
‘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蛛絲兒結滿雕樑,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
說什麼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
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
金滿箱,銀滿箱,轉眼乞丐人皆謗。
正嘆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
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
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
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扛,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
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
這一首詩歌字不多,卻是道盡了人間滄桑,世事無常。
司馬山又坐在了池塘旁邊,眼睛看著縑帛上的文字,眼神之中卻十分複雜。
“荒唐……”
司馬山自言自語。
他的腦海中回憶過了幾百年來看到的許多東西。
或許對於其他人而言,這首詩歌並不那麼感觸良多。
可是對於活了這麼多年的司馬山來說,卻是那般直擊心靈。
他如今看過了那麼多陋室空堂,曾經也是高官權貴們顯擺的場所。
舊人去新人來,一代代的更替,誰又會去記得多少年前的事情?
而如今的這些人,誰又能想到自己在明天會如何?
司馬山的腦海中閃過了曾經的許多熟悉面孔。
曾經風華絕代的女孩們,胭脂正濃,可老來還是一副白骨,一捧黃土……
“唉~”
司馬山嘆了一口氣,收好了手上的縑帛。
他再次看向了遠處的鬼谷子。
或許這個在時間長河之中流浪的人,在提醒著自己什麼,可是自己卻並不能這麼快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