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餘秋雨認識,不過因為天色比較昏暗,餘秋雨看不清楚她的臉,就著月光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她來。
“餘家丫頭,餘家丫頭。”
那個婦人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餘秋雨詫異的看著那個婦人的舉動,她疑惑不解的問,“你怎麼了?”
“餘家丫頭,我知道我們家那口子個殺千刀的,他做的不對,他不該鬼迷心竅的去毀朝廷的稻田,他就是太嫉妒了,真的, 他就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求求你,求求你就大發慈悲放過他吧,我們一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實在是離不開他啊,求求你,求求你。”
對方一邊說著,一邊哭著,還一邊朝著餘秋雨磕頭。
弄得餘秋雨格外的慌亂,格外的措手不及。
“可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我不能視朝廷法紀於無物。”
其實餘秋雨也挺為難的。
她這個人挺正直的,而且做事情講究個原則。
可是現在這個婦人的哀求又如此的讓人“柔腸寸斷”。
這下子,餘秋雨陷入了深深的危難之中。
“秋雨,你要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說,不就沒事了嗎?至於我們家那口子造的孽,我們願意還,真的,我們願意還,你所缺少的,無非就是稻子而已,我們願意把你損失的那些稻子給補上無論多少,我們都願意補上,就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家的那口子一馬吧。”
補上虧空?
倒是一個好主意。
餘秋雨深思熟慮了一會兒。
這個婦人在這兒哀求自己,自己不能休息不說,萬一這個婦人再因為悲傷過度之類的,在他們家門口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家可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為了能讓自己睡個安穩覺。
餘秋雨在心裡邊默默地斟酌了一會語言,這才緩緩開口道,“你先回去吧,我也並非狠心之人,若是能有活路,我自然會為你們謀取,至於律法這事,明日再說,畢竟現在還沒有到開堂的時候,我們誰都無法說準這事。”
言外之意,你現在找我也沒有用,我根本做不了主。
婦人抽抽搭搭的磕了磕頭,抹著眼淚離開了餘家。
餘秋雨靠在門上,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
她本來抓住他們,目的是單純的,看現在的情況,是由不得她單純了。
餘秋雨重新回到房間裡休息,那個女人那麼一打攪,她險些睡不著覺。
躺在床上,餘秋雨輾轉反側。
她在慶幸自己抓住了那幾個毀壞稻田的人,這樣一來自己就不至於失約於趙至琛,但是她又煩惱於明日的事情。
如果真的按照朝廷的律法來處理,就算不會被處斬,不會被株連九族,也會被安排流放服苦役之類的,他們的家庭就會喪失掉一個很重要的勞動力,他們的家庭就會失去一個頂樑柱。
懲罰重了也不是,輕了也不是。
真的好糾結好為難。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在這糾結與為難中,餘秋雨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睡得晚,早晨起來,梳妝打扮的時候,能看到眼下的一片烏青。
那是她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