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婚那日吳家明媒正娶,將餘風娶進門的那一天起,吳主簿就沒有碰過餘風一下,而且餘風的房間他都沒有踏足一步,至於餘風的蓋頭,他更是沒有揭。
在吳家人的眼中,餘風的地位可想而知。
一個得不到自己夫君絲毫尊重的正房夫人,又算得上是什麼妻子?
聽到吳主簿說出這些話,周圍的百姓們既吃驚又好奇,忍不住議論紛紛。
“餘家死乞白賴的想要把女兒嫁給吳家,倒貼上門的媳婦果然是不被重視的,日後我可不敢讓我的女兒倒貼。”
原本餘風就委屈,現在聽到他們的討論內容,餘風更委屈了。
她本來是要和吳主簿爭辯的,她的性格決定了她這個人是咽不下委屈的,她們餘家的整體實力確實沒法和嶺南的時家相比較,畢竟時家有錢,而吳家又是時家的表親,但是好歹餘家出了個官員。
餘亦凡可是由皇帝親自下旨敕封的知府,而且餘秋雨還和京城定北將軍府有關係。
她原本是想著要藉著這層關係壓吳主簿一頭,誰知道吳主簿說的下一句話就把餘風給氣得不輕。
“賤人,若非是看在餘大人的份上,我怎麼會對你這般容忍?你們餘家算什麼東西,李錦又算什麼東西,你們家的家世門第給我們吳家提鞋都不配,若非看在餘大人的顏面上,我怎麼可能會娶你?你若是乖乖地,安分守己的做好你的吳夫人也就罷了,若是你再敢鬧騰,我就一點都不介意和餘大人撕破了臉,我倒是要看看,餘大人是會站我這邊還是站在你這邊,別忘了,你之前可沒少欺負他的弟弟妹妹。”
最後那句話委實戳中了餘風的痛處。
確實。
餘風經常欺負餘秋雨和餘亦然。
她心虛。
瞥了一眼心虛的餘風,吳主簿冷哼了一聲,從店主的手裡接過了方才小妾看中的那支簪子,摟著小妾的肩膀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街道上。
餘風跌坐在那裡,失魂落魄的聽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可能是受不住委屈,隨即抱著自己,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為什麼李錦會這麼著急忙活的找自己呢?
事情就是這樣。
自己的親生女兒因為家世門第被人瞧不起,而餘家論家世門第,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餘亦凡,餘亦凡家這一門是耕讀傳家,勉強算得上是半個書香門第,而且現在餘亦凡又做了官,她應該是想著拿餘亦凡的身份過來壓一壓。
餘秋雨嘆了口氣,想起之前穿著婚服出嫁時,餘風囂張得意的模樣。
風水輪流轉,餘風應該想不到自己也會有今天吧?
不過,餘秋雨覺得,這吳主簿也真是蠢。
自己心裡邊想的,怎麼能這麼宣之於口呢?
大庭廣眾之下就敢把自己的想法目的說出來,他吳主簿還真是有膽量。
就衝這一點,她餘秋雨甘拜下風。
餘風長街上受辱的訊息在嶺南傳的沸沸揚揚。
餘秋雨作為同一族姐妹,卻不肯對餘風伸以援手的訊息也在嶺南傳的沸沸揚揚。
讓餘秋雨沒先到的是,在餘風這件事上,自己是躺著也中槍。
自己見死不救?
自己冷心冷面?
自己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