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餘亦凡如遭雷劈,眼圈也紅了起來,最終也沒有阻止。
張翠英拉著餘秋雨,心疼的看著她額頭上的傷痕,給她擦了擦臉:“是你那個潑婦一樣的舅媽李錦打的麼?受了委屈就來找大伯母,大伯母給你做好吃的……傷口還疼麼?”
她又跟餘秋雨說了一會兒話,才轉身離去。
那些話雖然是對著餘秋雨說的,但不少是衝著餘亦凡去的,只是兩家人結怨這麼多年,有些間隙一時半會兒解不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了。
餘秋雨看了一眼懷中的籃子,拽了拽餘亦凡的衣角:“哥,我覺得大伯母人不壞。”
她這話說的老氣橫生,跟在張翠英面前的嬌憨可愛截然不同,不過餘亦凡多少也有些習慣她這變來變去的性子了,只幽幽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她人不錯,但是多年前的事情,到底是咱欠了她的,我心中有愧,不能不低人一頭啊……”
呸,迂腐,那蛇是你放的麼?救不了是因為你下了毒麼?
既然不是,那就是個意外,當然應該愧疚,但也沒必要鬧得兩家老死不相往來吧?
餘秋雨心中暗自吐槽,但是沒有說出口,而是把雞蛋玉米之類的籃子往餘亦凡懷裡一塞,說:“我再想想, 現在處處都需要銀子,想辦法弄銀子就得先把肚子填飽吧?”
餘亦凡被她的語氣搞得哭笑不得,搖了搖頭,進了廚房,去給她煎玉米餅去了。
餘秋雨叼著一個煎得金黃的玉米餅,撒丫子跑了出去,她昨天額頭上的傷口沒有處理好,遇風嗖嗖的疼,不過餘秋雨沒怎麼在意,圍著村子轉了一圈。
說起來也巧合,她上輩子就紮根在農村做研究,知道農作物的生長條件跟習性,有些東西一目瞭然,能想出來的法子也不少——也就是因為這個,她才有些糾結,做什麼最合適?
等她考察完一圈回來,已經是中午了。
餘秋雨滿頭大汗,衝進了院子裡,喊了一聲‘哥哥’,只是沒人應她,她摸著下巴,感覺不對,隨後心頭略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飛快的衝進了廚房。
僅僅是一眼,她腦袋哄的一下子就大了。
少年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只是額上佈滿了汗珠,看著好不嚇人!
餘秋雨來不得多想,立刻衝了過去!
“哥哥,你怎麼了?”
餘秋雨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過了一會兒才勉強鬆了一口氣——餘亦凡還活著,只是情況不是很好。
她用自己的小身板,費勁兒扒拉的把餘亦凡運到了床上,然後給他脫下外衫,用衣服沾了水,細細的給他擦了一遍身子,擦完之後,她已經滿身是汗了。
“該死,這是……”餘秋雨伸出手,被他的額頭燙了一下。
“怎麼辦,這竟然又燒起來了,不行,得趕緊去找大夫!古代的醫療水平本來就不發達,現在若是發起了燒,指不定人就沒了……可惡,早知道大學生理課就認真聽了!”
餘秋雨來不及多想,抄起桌子上的一貫錢,往門外衝去,剛好撞在進門的大伯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