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星見了管家,管家立即將那些人給宋瑤賠罪的事情說了。
倒不是管家連這點事都處理不了,實在是動靜鬧的太大,那些掌櫃和管事一個個拿著認罪書,讓人擔著歸還的銀子和物品等,跪在閣老府大門口不肯走,非要得到宋瑤的寬恕不可。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異口同聲的指正,是宋夫人脅迫他們貪墨前夫人的產業,且宋夫人那邊拿的才是大頭。
現下閣老府被看熱鬧的人給包圍了,管家也是好不容易才來到張府請示的。
逐星早就知道這事,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和管家說了一聲便準備離去,卻不想在回去的路上,竟然被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給纏上。
“宋小姐,我知道誰是你孩子的父親,要不要聽啊?”男人一張嘴,一口黃牙讓人看的反胃。
逐星眯了眯眼睛,很想一腳把男人踹開。
但男人那猥瑣的目光,明顯就是不懷好意,把她錯認為主子了,定是不安好心。
左右看了一下,迴廊附近都沒有下人經過,逐星握了握拳,輕輕的點了下頭。
男人眼中一喜,忙不倫不類的做了個請的手勢,轉過身之後卻直搓掌心。
宋瑤對手底下人一向大方,日常用的衣裳首飾都是高質量的,便是一般的官家庶女也比不得。
再加上逐星一向喜歡紫色的衣裙,這也是男人會誤認了原因之一。
宴席上,不少人都在盯著門口的方向,在等著逐星迴來稟報。
誰知逐星竟去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返回,不禁讓人更加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當看到逐星拎著一個男人走進來之後,所有女眷都下意識的遮擋了面容,發出不小的驚呼聲。
“宋小姐,你怎可如此粗魯?是你說在閣老府與我私會不方便,才安排我來張府,要與我度魚水之歡的,你怎麼能打我呢?”男人被逐星點了半拖著,本就捱了一頓打的他,這會說話聲都變了,卻還是不斷的在給宋瑤抹黑。
女眷們聽到男人的話,不由得朝宋瑤望過去,神色各異。
但也有聰明人發現了不尋常,那男人口中的宋小姐,明明是逐星這個丫頭,與正主沒有半點關係,顯然是個被安排的棋子,卻沒有帶腦子出門。
宋瑤淡淡的掃了男人一眼,抬眸望向逐星,見她一臉怒容,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宋小姐,你未免太過分了!”坐在老太君身邊的少女忽然站起身來,大步朝宋瑤的方向走來,讓老太君連攔下的機會都沒有。
事情未按照計劃發展,老太君臉色不免難看起來,陰沉的目光落在朱嬤嬤身上,似乎在詢問她為何沒能阻止這個男人犯蠢。
朱嬤嬤則是一臉的驚訝,隨即便露出擔心的神色,小聲的在老太君耳邊低語了幾句,老太君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兩分。
少女名叫張琴香,是張夫人的嫡長女,在張珍琦出嫁後便補了空缺,這麼多年一直被老太君帶在身邊教養著,自視甚高的不知斤兩,倒是有幾分小聰明。
老太君設計的事情,自然是讓張琴香知曉的,這也是在教導張琴香的一種手段。
見事情脫離了原本的軌跡,張琴香便想先發制人,順便提醒那男人認錯人了,免得白白廢了一顆棋子。
“今日乃是我曾祖母的壽辰,宋小姐竟然想要在張府私會男人,還藉著一個丫頭的手將這事宣揚出來,是非要打張家的臉不可嗎?”張琴香一臉憤慨的喊道:“按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表姐,可你做的事太讓人不能苟同,果然在外面待了幾年,規矩都給仍光了!”
“原本我也不相信曾經那個知書達理的表姐,會變成現在這樣子。可現在我才知道,你對我姑母不敬,根本就是小事一樁了。未得父母之命便與人有染生下父不詳的孩子,便是陪著我姑母回孃家,也逼得我姑母不得不乘坐客用的馬車跟在你後頭。現在又……宋小姐,你怎麼能如此不要臉呢!”
張琴香說的激動,怕有人會聽不似的,大聲的喊話而使得小臉紅撲撲的。
若不是那雙陰毒的眸子,宋瑤倒覺得這姑娘是蠻可愛的,長相絕對是小家碧玉型的。
“張小姐是看到我和他私通了?還是看到我安排他入張府了?”宋瑤淡淡的開口,用錦帕擦了擦嘴角,聲音忽然冷了下來,質問道:“這就是張府的待客之道?”
“張府的待客之道,也得看是什麼樣的客人!宋小姐你不尊繼母,有了婚約卻私通男人,如你這般不孝不忠、不貞的女人,可沒人敢把你當貴客招待!”張琴香索性把話挑明瞭,給宋瑤扣上一頂罪不可恕的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