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
喜宴結束之後,幾位路途較遠的官家夫人並未離開,暫住在客房休息一晚,鄭夫人亦是其中一位。
雖然來吃喜宴的官家夫人,幾乎都是縣令夫人,可鄭夫人母族有強大的靠山,一向是比其他縣令夫人高出一等。
便是鄭大人,雖說不是嫡子的身份,可家族也是中上層的位置,比胡有為更加有前途。
是以,胡夫人對鄭夫人不得不多加關照,決不能失了禮數。
“胡夫人也知道我家老爺做這個縣令,不過是走個過場,遲早是要入京為官的。”兩人說了一會話,鄭夫人便端著架子道:“那宋瑤再有本事,終究不過是個商女,除了在銀錢上,對胡大人並無助益。”
“那真是要恭喜鄭夫人了,日後去京城做官夫人,說不得就是有品級的誥命夫人,真是讓人豔羨。”胡夫人說著恭維的話,卻不接宋瑤的話茬。
鄭夫人面露不滿之色,但還是壓制了火氣,詢問道:“令嬡可是嫁到京城的夏家去?我孃家長兄,與那夏大人倒是有幾分交情。”
胡夫人神色微動,事關胡佳悅的幸福,她自是要格外關心。
但胡夫人也明白鄭夫人的意思,這是要逼她做出選擇,放棄對宋瑤的維護。
“鄭夫人的孃家人才輩出,在京城亦是有身份的人,也難怪鄭大人對鄭夫人如此敬重。倒是我,孃家雖是書香世家,卻幾代沒有做官之人,在仕途上也幫不到我家大人,只能盡力在這後宅之中不給他添亂。”胡夫人再次笑著岔開話題,只聊後宅之事。
鄭夫人自是明白鬍夫人的意思,當下便沉了臉。
“既然胡夫人不領情,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時辰不早了,胡夫人請回吧。”鄭夫人不客氣的道。
“不叨擾鄭夫人休息,有什麼需要的,您吩咐外面守夜的婆子便是。”胡夫人起身,面色從容的離去。
京城裡出來的名門之女又如何?
真當有個閣老的親戚做靠山,就能為所欲為了?
在九皇叔面前,閣老也只有敬著的份兒,何況是一個親戚家的外嫁女。
胡夫人走出房門後,嘴角便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她等著看鄭夫人哭慘的那一日!
“明兒個,你便帶些禮物去趟宋府,向宋娘子表達我的歉意。”胡夫人側首看了紅姐一眼,問道:“今日得罪宋娘子的人,你都記下了吧?”
“是,奴婢記著呢。”紅姐道。
“把這些人的身份,都詳細的告訴宋娘子身邊的人。”胡夫人吩咐道。
“奴婢曉得怎麼做了,夫人放心便是。”紅姐跟在胡夫人身邊多年,自是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嗯。”胡夫人點了下頭,走出客院之後,回頭看了眼鄭夫人的屋子,嗤笑道:“連自己得罪的是誰都不知道,有你哭的。”
胡夫人並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鄭夫人忍耐了一會,還是氣的摔碎了一套茶具。
“可惡的宋瑤,連名字都和那個讓人討厭的人一樣!一個卑賤的寡婦,也敢與本夫人嗆聲,不出這口惡氣,本夫人如何在這地界立足!”鄭夫人怒氣難以平息,對身邊的丫頭吩咐道:“回去後,讓人給秦家遞個信兒,就說那宋瑤有心要做永州府的首富,讓他們警醒著些。”
“是,夫人。”丫鬟福身應聲。
“宋瑤,你就等著被秦家踩的連骨頭都不剩吧!本夫人倒是要看看,你能傲氣到幾時!”鄭夫人眯著眼睛,陰森森的道。
且說宋瑤回府後,並未與赫連晟說在宴會上遇到的事,倒是分享了宋元寶與人鬥氣的事。
但顧及宋元寶的自尊心,宋瑤誇獎了宋元寶的舉動,順便教導他以後遇到這種事,該如何應對。
當日夜裡,宋瑤便已經掌握了鄭夫人等人的資料。
因為時間的關係,資訊到算不上全面,卻也大致的瞭解了這些夫人的出身,以及她們夫家的情況。
“夫人打算怎麼做?”可人為宋瑤奉上一碗滋養的湯,淺笑詢問。
“這個鄭夫人,明顯是與我有仇,我卻不知何時得罪過她。”宋瑤揉按著太陽穴,仔細回想著是否有過過節。
“奴婢是第一次聽說鄭夫人這個人,夫人不該與她有舊仇才是。”可人回道。
“或許是間接的仇怨。”為宋瑤揉按肩膀的紅袖道:“與夫人有過節的人不多,倒是容易查到。”
“嗯,鄭夫人這邊先不急,讓青海調查清楚後,再說。”宋瑤喝了一口湯,對可人道:“至於另外幾位夫人,只要她們沒有其他動作,便就此算了。不過是口舌上的不愉快,倒也不至於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