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宋瑤所料,宋元寶把自己打扮的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金童。
一身華貴的小長袍,頸上戴著一個純銀打造的項圈,小鈴鐺裡面卻是用寶石做的芯兒,上面長命百歲的字樣中,共鑲嵌了六塊指甲大小的寶石。
一雙小手腕上分別戴著雞血石和墨玉的桌子,腰間掛著一塊頂級羊脂玉的玉佩,就連腳下的小靴子也用珍珠和金線繡了圖案。
軟軟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用金線繡的髮帶束好,算是他身上最普通的裝飾了。
“兒砸,你就不怕被人打劫嗎?”看了宋元寶一路,直到馬車停在胡家的大門外,宋瑤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詢問道。
“不怕,這裡可是咱們的地盤,誰敢對我動手?”宋元寶自信滿滿的道,顯然忘記曾經被綁架過的事。
宋瑤撇撇嘴,對宋元寶這顯擺的性子,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做人要低調,你這樣會被人誤以為,咱們是缺少內涵的暴發戶,多丟價啊!”宋瑤試圖掰正宋元寶炫富的小心思。
“那是他們羨慕嫉妒恨。”宋元寶拍著小胸脯道:“咱們本來就是暴發戶,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母子不是當初要看人臉色的苦日子了,讓那些背後說孃親壞話的人,都掂量一下自己分量。”
“有很多人說孃親壞話嗎?”宋瑤心疼的撫摸著宋元寶的頭頂,她倒是不知道宋元寶炫富,竟然也是為了她。
“也不是很多啦!”宋元寶吐吐舌頭,靠在宋瑤的懷中撒嬌道:“孃親就當沒聽過,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孃親放心,元寶會保護你的。”
“好,孃親的好兒砸。”宋瑤眼眶微溼。
以前被生活所迫,不得已拋頭露面,自是會有很多不好的傳言。
後來生意越做越大,宋瑤也無暇顧及太多,只想儘快強大自己。
可現在停了宋元寶的話,宋瑤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該注意形象,就算是為了宋元寶有個健康的生長環境,也不能再我行我素的不在意流言蜚語。
馬車停穩後,紅袖和可人兒便先行下了馬車,在車外恭迎宋瑤母子。
“宋娘子可是來了,夫人都派人問了好幾回話了。”守門的下人見到母子二人,立即迎了出來,恭敬的朝二人行了個禮,“小的給小少爺請安了。”
“賞你喝茶的。”宋元寶開啟荷包,取出金銀花生各一粒,扔給門房。
“多謝少爺賞賜,小的可是要留著,當做傳家寶呢。”門房討好道。
“不過是些小玩意,留著它作甚?改明兒本少爺心情好了,賞你塊玉佩什麼的,你再留著做傳家寶吧。”宋元寶一副傲嬌的模樣道。
“吹牛!”一旁傳來個男童的聲音,身高比宋元寶高出半頭,也是一副小少爺的打扮,“不就是有幾個臭錢,有什麼好顯擺的。”
男童身邊的婦人面色冷淡的掃了宋瑤母子一眼,對男童道:“不可這般無禮。”
“母親,我就是見不慣有些人裝大爺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官家少爺呢。”男童瞪了宋元寶一眼,帶著幾分的鄙夷之色。
“官家少爺很了不起嗎?”宋元寶抬起頭來,看著宋瑤問道。
“當然了。”宋瑤笑著回道:“好官家的少爺,向來是傳承家風,高調做事低調做人,謙遜有禮的。但也有一些官家少爺,以為自家老子很了不得,就喜歡擺著高高在上的樣子,殊不知能穿得起綾羅綢緞,都是一些不乾淨的銀子,一旦被朝廷給發現了,砍頭都是輕的。”
“還好還好!”宋元寶拍拍胸口道:“孃親是做生意的,錢財都是光明正大來的,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不用擔心會掉腦袋,吃嘛嘛香。”
“兒砸真聰明。”宋瑤寵溺的揉著宋元寶的頭髮,笑道:“孃親窮的只剩下銀子了,兒砸你雖然不是官二代,可也是個富二代。日後想要入仕為官,孃親便重金為你聘請大儒傳業解惑。當然,你只想過過當官的癮,孃親就給你捐個官也成。”
“那還是捐個官吧,考科舉太累了,做官又不敢花銀子,那多無趣啊!”宋元寶噘著嘴道:“咱們家就銀子多,再不花就該長毛了。”
可人被母子倆的對話逗的輕笑出聲,這分明就是在罵方才的小少爺是仗勢欺人,甚至還影射他老子不是清官,可能會被砍頭。
宋瑤倒是適可而止,為宋元寶出了一口氣,便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對門房道:“後面的馬車,是我的一點心意,勞煩小哥送去上賬吧。”
“宋娘子出手,自然都是好東西,小的這就去找管事,免得手腳粗苯的摔壞了東西。”門房忙道。
“商人的東西,無非就是金銀銅臭之物,有什麼怕摔的,該不是怕念唱出來不好聽吧?”那小少爺被宋瑤母子嗆得心裡不舒坦,便故意大聲喊道。
那位夫人顯然也是不高興,故而並無阻攔之一。
因為兩夥人在這裡鬧得不愉快,是以後面來的客人也都停下來看熱鬧。
或者說是等著看宋瑤的熱鬧,看宋瑤得罪了官家夫人的下場,看宋瑤這次又送什麼大禮。
見狀,宋瑤輕笑道:“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不用請管事了,你叫兩個人過來搬就是。”
“這門口統共就三個人在,那奴婢只好幫忙唱和了。”紅袖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