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範鴻兄,竟然如此看得起在下,不知範兄找我有何事?”血一對範鴻知道自己真實身份並不意外,如果這都不知道,那他怎麼還算是江湖中人頭號的朝廷鷹犬眼中釘肉中刺呢。
“來來來!來了邊走邊說!”不顧血一反對,範鴻就上前拉著血一的手就往外走去。周圍圍觀之人見到這個陌生書生對血一的舉動這般親密,眼目之中都有些異樣的色彩。
血一倒是沒有把這些眼光放在心中,隨著範鴻一路走。下來玉皇頂,沿著萬丈懸崖邊上的階梯足足走了近半個時辰之後,才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這是一座叫做天燭峰的山峰,山勢峻峭拔地而起,奇松怪石不可勝數,筆挺的山峰就像是雨後春筍尖一般,直插雲霄。走過幾塊巨石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深潭,深不見底,就像山巔之上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天地相接,水天一色。就像是塊天然的翡翠鑲嵌在山巔之上。由於還是清晨,湖面之上的水霧還未散去,朦朧的美感,叫人心向神往。
“這個地方很不錯吧!”範鴻有些得意地說道。血一由衷的點點頭,卻沒有接話,不知道這個青年的御史大夫心中何意。
範鴻也沒有說話,只是吩咐那個叫柴火的少年人去拿了兩根魚竿,範鴻將其中一隻拋給血一說道。“這裡面的白魚可是人間難得的美味,沒有土腥味,魚肉入口即化!試試運氣吧,說不定能釣上呢。”
說道釣魚,血一就想到了赤冰,這傢伙貌似挺喜歡捉魚的,可是抓到之後就將其凍住也不吃,進了泰山之後他就吩咐赤冰自己活動去了,畢竟留在身邊有心之人一眼就認出血一的易容了。
將手中的竹竿掂了掂,隨手捻起一點餌料,輕輕甩了出去。隨後靜坐下來,轉頭看向範鴻的時候發現他沒有在魚鉤之上放上餌料,就將其甩在湖水之中。
“你怎麼沒有放魚餌,怎麼能釣上魚?”血一有些好奇問道。
“你是何看法?”範鴻平日間就喜歡這麼逗問柴火。
“莫不是你想學先聖偉人姜氏,垂釣用直鉤,寓意願者自來?”血一不假思索的說道。在他的印象之中,上古時期有位姜姓呂氏為遇賢主直鉤釣魚,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後遇周國文王出山一舉克殷封神。成就一段史上佳話,因為其傑出的謀略,被稱為‘百家宗師’。
“哈哈哈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是你可知道我已遇賢主,為何還不用餌料釣魚,你莫以為我還在等另一賢主出現?”範鴻有些好笑的望著血一說道。
血一眉頭緊皺,卻沒有多言。
“哈哈哈,實話是我釣魚從來沒有上鉤過,所以放不放餌料又有什麼區別呢?”範鴻哈哈大笑之後,將魚竿放置一邊。
隨後走到邊上的亭子中間,在案板之上提筆畫著什麼,血一併無理會。靜靜望著波瀾不驚的湖面,任憑水底幾尾魚對餌料的撕扯,表面的平靜誰有明白暗流的洶湧呢。
“你來看看我這畫!”範鴻有些得意的將自己畫作拿起,放在血一身前。
“好畫!”血一由衷的感嘆道,他看的不是畫的本身,而是那一條條筆畫龍飛鳳舞,一筆一劃之間都有著不同的韻味,那感覺很熟悉卻又有些陌生。明明觸手可及,卻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終於有識貨之人了,柴火你看看別人!和你這個進水的木頭就是不一樣!”範鴻開心的笑道。
柴火默默不語,心中冷笑道‘這倆怕都是傻子吧!’。
風微拂過,水底那最大的一尾白魚奪得了最大的那塊餌料,洋洋自得之時,卻發現了喉間漸露的銀白毒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