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同志,你具體想知道些什麼?”
田新苗擰著眉稍稍想了想,“歐大夫,他的右腿有一定機率恢復以及他生育能力恢復的可能性極小這兩件事,志贇已經都跟我說過了,我首先想問一下,您及其他大夫是根據什麼來確定這個診斷結果的?”
歐大夫的眉頭動了動,盯著田新苗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探究。
“我們做出診斷的依據有兩個,一個是他在前線軍區醫院做手術時的病例,其中詳細描述了當時腐肉切除時的具體細節,根據描述,他那裡神經受創甚至受損的可能性極大。”
“第二個是,在他住到這裡來之後,我們已經對他實施過三次的神經刺激試驗,他那處的神經不僅並未作出任何響應,而且據他描述,他那裡沒有任何有被刺激的感覺,就連細微的酥麻都沒有。”
聽了歐大夫的描述,田新苗的心中有了數。
“歐大夫,也就是說並沒有適宜的儀器能確切地診斷出他腹股溝處的神經組織受創或是受損,對不對?”
歐大夫鄭重地點了點頭,“目前並沒有足夠先進的儀器能夠做出那樣精細的診斷。”
“歐大夫,那您們是如何判斷出他的右腿還有恢復的可能性的?”
歐大夫的嘴角情不自禁微微彎了彎,眼前這名女子每每問出的問題都是最關鍵的問題,而且她似乎恰好抓住了他們在診斷時有所懷疑的點。
“在做神經刺激試驗時,他右腿雖然沒有感覺,但是他的韌帶卻本能地做出了響應。”
田新苗擰著眉又細細想了想,“歐大夫,我想問問,有沒有這種可能性,他之所以沒有被刺激的感覺,會不會是他那處的神經在當時腐肉的影響下受損或是被麻痺,目前還沒恢復過來?”
歐大夫的眉頭皺起,仔細回想崔大夫所書寫的手術過程。
他看過阮昊成腹股溝處的手術傷口,可以確定,崔大夫是一個醫術高明、並有著豐富臨床經驗的醫生。
他在手術時,憑著記憶盡力保護了神經組織所在的位置,以他的經驗,應該直接將神經組織切除或切斷的可能性應該只在百分之三十左右。
神經組織在腐肉的影響下受損或是被麻痺?
歐大夫的眼睛突然一亮,“小陳,你們可知道那位救了阮昊成的小診所大夫是如何為他止痛和控制傷口進一步惡化的?”他們似乎都忽略了這個細節。
“據那位大夫說,她那裡有的消炎藥並不多,為了能給他控制傷口的惡化,也讓他能扛得住疼痛,她給他用了不少的麻醉藥。”
“看來,那位大夫的醫術也還算不錯,她在使用麻醉時,多是採用了區域性的麻醉。”
歐大夫長長嘆口氣,繼續道:“幸而她沒有采用全麻的辦法,否則阮昊成的大腦怕是也要受損了,她雖然沒說,但是她定也想到了長時間在那處使用麻醉,雖然控制住了傷口的進一步惡化,保住了他的命,但是十多天大劑量麻醉藥的使用,定會讓區域性的器官組織受創甚至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