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到了南邊之後分到了哪個營。”
兩年前他來到這裡時,這封信就已經躺在了這裡。
阮昊成看了眼那個櫃子,眼前不由想起若是自己的媳婦給自己寫了信,兩年內都收不到回信,不知該有多著急。
“或許可以將這裡的情況寫明,然後與那封信一起寄回給寫信的人,這樣她也會少些擔心。”
張朝陽眉眼一動,又走回去拿出那封信,仔細看了看,“可是這只是一封普通的信,上面並沒有寫信人的名字。”
“或許可以開啟信看看,只看看末尾的署名就好。”
這似乎有些不妥,但是為了讓寫信的人不那麼擔心,阮昊成覺得這樣做應該也可以吧!
“私拆別人信件是違法的。”
張朝陽糾結著一張臉,將信件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然後突然似是下了決心般開口道:“我們也是為了寫信的人著想,只看一下最下面的署名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張朝陽從抽屜裡拿過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挑開信封,將只有兩頁的信紙開啟來,剛準備翻到第二頁,看看末尾的署名,卻在無意間掃到第一段文字時,手裡的動作不由完全頓住。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阮昊成被張朝陽臉上那似是有些糾結又有些難過的神情嚇到了。
張朝陽大致將第一頁上的文字掃過去,然後長長嘆口氣,“算了,還是封起來放著吧,興許他沒看到反而倒是一件好事。”
“我、我可以看看嗎?”阮昊成總覺得張朝陽看完後望向他的眼神似是有些擔心。
張朝陽猶豫了一瞬,而後將信紙遞給阮昊成。
信上的筆記與信封上一樣娟秀,但是中間的錯別字卻很多,看得出這寫信的女子小學都應該還沒有畢業。
看到第一段的第一句話,阮昊成的心跳便不由快了起來。
第一句就寫到,今天因為她身體不舒服,早間沒能早起,所以又捱打了。
她沒有說打她的是誰,但是暈染在字裡行間的淚漬昭示著她內心無比的委屈。
後面寫到,他們的女兒得了病去了,她也不想再待在那個家裡了,只希望他回去後能同意和她離婚。
女子因為文化水平有限,寫出來的信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一頁紙再加上第二頁上的一行就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清清楚楚。
署名竟是全名:王娟兒。
署名下面一行寫著三個字‘對不起’,而這三個字的周圍全是淚漬。
張朝陽從似是痴傻了的阮昊成手裡取過信紙,摺疊好重新放回信封,並封了起來。
“你別瞎想,看你寫那麼厚的信,她應該也識了不少字,想法肯定和這個人不一樣。”
“對,我媳婦她可是個高中生,應該不會這麼想的。”
阮昊成的話似是在迎合張朝陽的話,而更多的卻是在安慰自己。
張朝陽將那封信放回櫃子,走回來,“你將包裹和信封好,我給你收進去。”
阮昊成低頭望向包裹和信,突然將他們拿了起來,“我下午再來寄吧,我還想再寫幾句。”
“也好,晚飯後,我這裡會一直開門到晚上八點,你吃過晚飯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