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未等他看一看柱子的傷勢嚴不嚴重,也還未將道歉的話說出口,趙玉明的第二記拳頭便正正地落在了他的鼻頭上,一股酸澀中混著疼痛的感覺之後,兩股熱流便也從他的鼻孔流了出來。
“你小子太卑鄙無恥了,有本事你真和我單挑,別拉著這個可憐的傢伙做擋箭牌。”
趙鵬左手摸了把鼻孔下的殷紅,右手便從因他的話而心中酸澀、突然間不想再配合劉玉明、努力抵制著劉玉明的拉扯的柱子刻意給他偏開來的肩頭猛然伸過去襲向劉玉明。
劉玉明拉不動柱子,頓時感覺不妙,便猛然望自己的右側偏了偏頭。
不過趙鵬的拳頭卻似是並不是襲向他的臉,而是異常結實地落在了他的肩頭。
骨頭與骨頭撞擊的那聲悶響,讓劉玉明心中一慌,總覺得趙鵬那結實的拳頭將自己的骨頭給擊碎了。
“柱子,你還想不想要工作了?”
劉玉明變得瘋狂起來,左手一把抱住柱子瘦弱的腰,將他推到趙鵬跟前,而他的右手則瘋狂地從柱子的臉側襲向趙鵬。
崔志勇滿意地看了眼瞬息間熱鬧非凡的場景,意味不明地掃了眼在劉玉明與柱子身側左右搖晃著,但並不伸拳的孔令斌,便又閉上眼,似乎開始繼續愜意地聆聽這份喧鬧。
“昊成,不好了,那個黑瘦小個被兩面夾擊,臉上快要開花了。”
秦玉樹一邊說著話,一邊拍了拍阮昊成的肩膀。
興許是因著心中著急,他拍向阮昊成肩膀上的這一巴掌著實有些重。
不過,也正是這一記重拍,終於讓阮昊成從他和她媳婦那臨別時的溫存中驚醒了過來。
阮昊成緊緊皺起眉頭,坐在座位上聽著秦玉樹拍完他之後,對那處戰況的彙報。
“那個人的拳頭又打在黑瘦個的臉上了,他就不能有些準頭嗎?”
“完了完了,這下那個壯大個的拳頭一定將黑小個的鼻子打歪了。”
從另一節車廂到這一節車廂的過道里,隱著武英傑和那個老兵張成。
“營長,我還是去看看吧,可不要將那個黑小子給打殘了。”
武英傑掃了眼阮昊成所在的位置,眼中的希翼也開始有些變弱,“再等等,再等等。”
張成一臉不解地望了眼武英傑,只得無奈地再次觀察車廂裡的戰況。
阮昊成猛然起身,“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好不容易等到阮昊成動身的秦玉樹便迫不及待站起身隨到他的身側。
掃了眼秦玉樹瘦弱的身體,阮昊成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話落,便從身上取下他的挎包,塞進秦玉樹的懷裡,“你替我保管好這個就行了。”
“我陪你去。”不知何時,程大柱已經站起身,立在了阮昊成的對面。
阮昊成抬眼看了看雖然脫不了那股憨厚氣,卻多了堅定程大柱的那雙眼,“好。”
“營長,不好了,那兩個壯實的新兵向著那處去了,不會出更大的亂子吧?”
“你小聲點,別驚到了他們。”
看到阮昊成站起來向那裡走去,身後竟還跟了一個看上去極為忠實的跟班,武英傑眼中漸漸熄滅的火焰在一瞬之間便又熊熊燃燒起來,而且並最初時還要旺盛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