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蕭桓便離開了太師府。
這日走後,蕭桓一連多日,也沒來過太師府。
裴詠寧向太師辭行時,梁夙再三攔阻,說是母親那邊身體還未痊癒,佔住幾日。
這也正好,雖然手中握有梁夙贈的地契,可這裡畢竟是京城,她們人生地不熟。
裴詠寧變得更加不出門。
看著太師夫人王氏,每天早晚兩次湯藥,身上的火結之苦,終於散去。
操持家裡,也得心應手。
於是讓人多多備下了麥瓶草。
可京城畢竟少,而且又過了收割的季節,梁府到處收買,才得了幾顆。
太師夫人火結之痛好了之後,家裡的嬤嬤和婢子,也聽說了這事。
有的偷偷跑到裴詠寧院子,請她診治,這病可大可小,但是對於女人來說,卻是痛苦的。
因為女人總是礙於顏面不好去醫婆哪裡診治。
再則家裡的醫婆,多數為京城,連麥瓶草的名字,都沒聽過,談何用藥呢?
太師夫人治好後,前來探望太師的官員夫人們,有的飽受這火結之苦的夫人們,暗暗的前來尋藥方。
可太師夫人,明知道這麥瓶草難得,怎麼會大方的告訴她們?
整碗湯藥喝下去,就立馬見效,而且還沒有任何有礙之處,這樣的方子,除了那裴娘子之外,哪個不藏著掖著。
一時,整個太師府比平時更加熱鬧了,太師夫人不肯明說,其他官員夫人就求著見裴詠寧。
可求見著裴娘子,也要透過太師夫人同意,這一來二去,太師夫人即使有心,對待這群人,也會怠慢。
裴詠寧更是每日只見兩位,多了她也診治不了。
有的夫人,天不亮就在太師府院外等候著。
多數的夫人前來,皆為了自己身體的隱疾,有的不方便告訴太醫,和自家醫婆的,接著來探望太師之名,前來問診。
診金分病的大小,大病不治,就治女子內疾之症。
太師夫人瞧著,總不能把太師府當做看病處,和梁夙商議著,送裴詠寧去她的宅子。
梁夙一聽,要送她走,馬上回絕:“母親,裴娘子是治好了你不說,可這才幾天,爹爹還躺在床上,而你也剛斷藥,怎麼讓她走呢?”
“夙兒,雖然你爹爹貴為一品太師,可是你爹爹畢竟年邁,官家的恩寵也不如從前,你兄長又去前線守城,咱們家也就指望你了,如果再繼續任由裴娘子待在太師府,對你的名聲不好!”王氏勸道。
“母親,你有沒有瞧見,這禮部尚書,吏部侍郎,這些平日與咱們不交好的一些人,為何今日頻頻在咱們府上?還不是沖著裴娘子的醫術,若是她走了,人人都去了她的宅子,日後兒若有心去攀交,也會很難,母親,兒子心裡有數,那日她為你診治時,兒子便知,她絕非水中池魚,不出幾天,聲名大噪,如今好了,京城的權貴,都往咱們府上來,一是混淆了有心之人的眼目,二是拉攏了朝中幾位生疏的官員,三是佔時讓爹爹得到了長時間的修養,這對於太師府來說,有利大過有弊!”
聽著梁夙的分析,王氏雖然不懂政事,但也心裡有了底,兒子說的不錯,這幾天她們的確有意想親近她,可她覺得此風不可逆長,覺得裴娘子在府上,為她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現在看來,並非麻煩,而是喜事。
想到這裡,王氏激動的說道:“夙兒,那就依你所言,讓裴娘子在咱們府上待下去,趁此機會,咱們也好同那些夫人們交好,以前都是母親太過清高,沒有替你們多想,母親以後盡量會多想著你們!”
梁夙笑笑:“母親,你不喜歡和她們一般,兒子明白,但,母親,爹爹此次被官家前去接西夷使者,本來這事交給禮部去辦就好了,為何官家讓爹爹去,我們猜想官家想趁此機會,換掉爹爹的一品太師,多虧了小王爺和這位裴娘子,否則咱們家這次真的會……”
說到這裡,王氏跟著倒抽一口涼氣,“如此,小王爺和裴娘子真的對咱們裴家有恩,誰說咱們好吃好喝伺候著,可是你剛過了弱冠,也該在京城擇親,母親是怕裴娘子留在府上,惹人非議,所以你看,夙兒,有什麼好辦法,既然裴娘子不能送出去,也不能耽誤你的婚事?”
梁夙搖搖頭,“母親放心,兒子的婚事,兒子不會讓母親擔憂!”
進入後院的兩人,聽到這裡,悄悄退了出去。
“娘子,梁二爺和太師夫人是想利用你!可你救了太師,又醫治了太師夫人,他們這麼做未免太寡情薄意了!”新草說道。
裴詠寧笑了笑:“無妨,利用就利用吧,還有,新草,記住,你今天什麼也沒聽到過,否則咱們小命危矣!”
“娘子,這裡真的不如咱們在小蓮子過的舒坦,在這裡處處小心咱們會不會被人害了,小命會不會下一刻就沒了……”
“新草,以後說話,謹言慎行,咱們既然選擇報仇,就不能再如從前那般自由自在,而且咱們現在也沒了回頭路了。”
兩人本來是打算來看望太師夫人,想著這幾日在她府上掙錢,有些不恰當。
如今聽到這話,還是改為晚上再來吧!
“娘子,奴婢怕……”新草走著走著,覺得身邊的風都冷了。
“以後還有更怕的事,所以挺過去就好了!”裴詠寧勸著。
京城雲國府。
“母親,我不要去太師府,就算我病死,也不要找她醫治!”孫昭君任性說道。
盡管母親勸了她多少次,可她一聽是那個去而又返的裴娘子,她就算病死,她也不想去找她看病。
“這是傻話,家裡的醫婆,已經不能診治,街上的大夫你也不願去看,這位是娘子,雖然未出閣遭人非議,但是她的醫術擺在那裡,她治好了京城好多人,她問病情,從不看人,以後誰也不知道這事,多好?”雲國公齊氏戶口婆心念叨。
“母親,我不去,不去,要不你讓人拿著我的症狀給她看,讓她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