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那芩兒眼眸晶亮,竟只盯著寶塔背影處那人的動靜,看都不看小羽一眼,小手已將伏魔碧玉杵輕輕巧巧的拿捏住,右手放在櫻紅小唇上,作了個別出聲的手勢。
小羽見是芩兒,又驚又喜,喜的是見到了親人,心裡一暖,也有底氣了些。適才看見那衛忠身形手法,也非泛泛之輩,自己斷難輕易戰勝對方,又加上自己並不知道隱藏在寶塔之上的人到底是不是衛忠的同夥,自己心裡一下涼了半截,正在苦思怎樣應對,芩兒的出現,無疑是神兵天降,讓自己信心大增。
而讓小羽大為吃驚的是,適才自己揮出水晶伏魔碧玉杵,幾乎用了十成之力,卻被芩兒瞧都不瞧一眼就輕鬆拿捏住,可見芩兒修為的高深,讓她這個常常與其貼身而臥,並足而眠的姐姐都無法一探深淺。
芩兒的眼光一直就沒有離開過寶塔上那人藏身的地方,身子向小羽身旁靠了靠,指了指正站在寶塔乾陽門處的那個黑衣人,低聲在小羽耳邊問道:“小羽!我見你一路跟隨,你可識得那人是誰?”
小羽:“是新郎衛忠!”
芩兒偏過頭來,大吃一驚,一臉茫然。
小羽偏頭一看,見那衛忠已在啟動第一重青銅夔門的機關,便附在芩兒耳邊悄聲說道:“三兩句話說不清,他們是想奪走蒙羿哥哥的暗靈珠——凌淵之魅。事不宜遲,我去叫醒守城護衛,你在此盯住這兩人!”
言畢,小羽身形一晃,如靜湖蜻蜓三點水,人已落在祠堂中殿屋頂。
芩兒心裡暗自吃驚,暗靈珠“凌淵之魅”她是知道的,當年因為蒙羿哥哥尚在年幼,蒙闐將軍便把凌淵之魅暫存在祠堂地宮,並說將來秦山一族魂力初測、攻法測試後最為優秀的秦山少年,便可獲得暗靈珠——凌淵之魅。當年,以蒙羿哥哥無人出起左右的魂力修為,誰都知道,那顆暗靈珠終將是屬於蒙羿哥哥的。
芩兒回頭再看向寶塔之處,那人竟毫無動靜。
“哐,嘎吱~”,一聲輕微的機關響動,也不知那衛忠用了什麼法子,竟很快開啟了密室地宮的第一重門。
芩兒和小羽大吃一驚。
殊不知,那衛忠為了配製地宮密匙,從蒐集樣本,製作模板,尋找玉石,到磨製成形,以及記錄每次開啟地宮時的密匙嵌入順序,足足花了兩年多的時間。
小羽見地宮第一重門已開,便迫不及待的從腰間拿出一小串爆竹。
芩兒已顧不了許多,旋即起身,雙腳輕點屋頂,人已掠上半空,一雙小手凌空飛揚,小指微微一勾,子午鴛鴦劍光芒微閃,便已自行彈入芩兒掌心。
正站在第二道地宮門口,已掏出第二枚八卦玉牌的衛忠,正專心致志的排序。
恍然低頭間,
看見腳下月光從背後投射進來的一個嬌小影子,衛忠心裡一驚,此人身形奇快,掠飛而來,自己竟毫無察覺。
衛忠沒有回頭,悄悄將玉牌置於左手,右手緩緩開始向腰部的斬馬刀移動。
一瞬間,身後的影子微微動了一下,一束櫻紫色寒光並一道金色光芒一左一右一閃而來,將衛忠手裡的八卦玉牌擊落在地,摔得七零八落,並同時割斷了腰間斬馬刀的牛皮挎帶,斬馬刀哐噹一聲落在地上。
兩束光芒一收,一切又歸於死一般的寂靜。
衛忠後背立時冒出了森森寒意,閃瞟了一眼前面自己映在地宮第二重青銅夔門上的影子,以及肩頭五行渾天棍的暗影,他知道,無論自己動作有多快,從背上取下五行渾天棍都要分三步,右手過肩,抓住渾天棍,轉身。
而從對手出招的速度看,如果自己完成這個動作,對手有可能已將自己殺死了五次。
似乎,對方卻又是一個君子。
只擊落了對手的兵器,
卻並不想從背後取人性命。
衛忠瞟了一眼落在右腳邊的斬馬刀,嘴角抽動了一下。
他,決定賭一把。
玄黑青石鋪就的地面上,斬馬刀,刀尖向後,燦白月光下,微微泛著冷冷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