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府這邊,因為有了這群學子們的加入,形勢好轉了一些。
他們一開始的時候,心中本來還有一些忐忑,尤其是在握著刀的時候,覺得手都在一直抖。
可是當他們看見眼前的敵人毫不留情面地與這學子府的守衛拼殺,甚至對一些手無寸鐵的下人也不放過的時候,他們就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從一開始的生澀到現在的配合默契,雖然過程還是有一些波折,也有幾人不同程度上受了傷,但總體上來說,結果是十分美滿的。
沒過一會,援軍就來了。
在大軍的支援下,這些鄭劍雄派來的人更是強弩之末,沒過多久就全被制服了。
在宮中聽到這個訊息的殷元青,心中十分感嘆,讓人去將這些參與作戰的學子的名字給記下來。畢竟這些人在面對國家大義的時候能夠勇敢站出來,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就實在是值得感激和任用的真正有才有德之人。
鄭劍雄的臉色已經不復剛剛入宮時的那份自得閒逸了。
殷元青看了看他,狀似無意地問道:“鄭愛卿不知道現在對此,有何看法?”
鄭劍雄沉默不語,似乎還在頑強堅持著這只是一份偶然,自己會奪得最終的勝利一樣。
可是,隨著一份又一份捷報傳進宮中,鄭劍雄的臉色越來越灰暗。最終,他只能悠悠地嘆息道:“成王敗寇,大概就是這樣了。在此恭喜聖上,您勝利了。”
殷元青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欣喜異常,他淡淡地看了鄭劍雄一眼,對他說道:“孤從來都沒有把它當作是一場比試,在孤看來,人命是最無法估量的一個東西。不過對你這種瘋狂的人來說,這世上大概也沒有什麼能夠真正讓你放在心上的重量吧。”
話不多說,殷元青決定直接讓人把鄭劍雄綁了,然後就直接當街問斬,用以祭奠亡靈,也防止夜長夢多。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陳玉英神色凝重地回宮來對殷元青說道:“任沐穎出事了。”
殷元青倏然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陳玉英的身邊,問道:“他怎麼了?”
陳玉英搖搖頭,沒有明說,只對殷元青說道:“你跟我來。”
殷元青一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眼下這個樣子,鄭劍雄是不能立即處理了,所以他只能讓侍衛將鄭劍雄先關押起來,派幾個暗衛去監視著他,防止還有什麼人來將鄭劍雄救走。
安排好了之後,殷元青就跟著陳玉英前往了任沐穎所在的地方。
殷元青踏進宮殿的一瞬間,就聞到了十分濃郁的血腥氣。
太醫們兢兢業業地為任沐穎進行著診治,盡力挽救著任沐穎的生命。
好在任沐穎雖受傷頗重,但是性命沒有什麼大的危險,只不過就是面色潮紅,昏迷不醒。
殷元青看過之後,就出來問陳玉英具體情況。陳玉英說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到的時候,任沐穎已經昏迷,而且李小姐不知所蹤。”
“那院子裡的人呢?”殷元青沉聲問道。
陳玉英看著殷元青,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現場沒有他們的屍身,但是也沒有留下的任何蹤跡。”
殷元青緊握著拳頭,憤懣地砸了一下桌子。
陳玉英連忙握住殷元青的手,心下雖然也有一種最壞的感覺,但還是安慰殷元青道:“別擔心也別生氣,我們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一切等任沐穎醒了再說。”
被殷元青和任沐穎惦念著的任沐穎,此刻正沉浸在一個夢境中。
他夢到了李良錦受鄭劍雄追殺,他們三個人將李良錦保護起來的那一天。
那天聽了陳玉英的話後,他思索了許久,終於十分確定肯定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決定就像是陳玉英說的那樣,好好與李良錦談一談,切實地表明自己的態度,並且瞭解一下李良錦隱藏著的內心。
於是,等那天晚上李良錦醒來,他就十分認真地和李良錦深談了一次。
他感覺到李良錦那天晚上很是開心,很是快樂,和他一起暢想了很多未來的生活。
他們把酒言歡,互訴衷腸,隨後他就不省人事了。
朦朧中,任沐穎彷彿感受到了像是一塊暖玉一般,帶著燙人的體溫,在自己身邊遊走,茫茫然然不知身處何處。然後忽然之間,一滴冰涼的淚落在了自己臉上。
他似乎聽到了李良錦在自己耳邊說著“謝謝”,又好似在呢喃著“太遲了”,最後,終歸是落在了一句“對不起”上。
他隱隱感覺到李良錦要離開他,於是掙扎著起身,追隨在李良錦的身後,想要問一句你要去哪,便被一劍刺醒。
鮮血噴湧而出,他竟然已經感受不到,自己身上是否有痛的感覺。
他看著那把由李良錦刺入自己身體內的劍慢慢地抽出,只覺得有一種莫大的恐慌籠罩在自己的心頭。
他微微顫抖卻堅定地朝著李良錦的方向走過去,邊走邊說:“你不要走,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可以與你一起承擔,不要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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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李良錦微微掙扎,卻仍然閉著眼睛,裝作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不要再糾纏我,我們之間到底為止了。不,其實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開始,何談結束。”
他聽了之後,固執地拉著李良錦,堅定地說道:“如果沒有開始,那你又何必委身於我?良錦,如果你有苦衷或是有什麼計劃覺得我是你的絆腳石的話,那麼就由我自己親手來斬斷他。”
說著,他往前一撞,將自己的身子撞在了李良錦手中握緊的劍上面。
最後的最後,他只能看見李良錦愕然睜大的雙眼以及無法控制噴湧而出的淚水。而他只能微笑著緩緩倒下,卻連給她擦淚水都不能夠了。
“良錦,良錦……”
昏迷中的任沐穎不斷叫著李良錦的名字,驚動了在外面等候著的殷元青和陳玉英。等太醫開了一副安魂藥,讓侍女給任沐穎喝下去之後,任沐穎的情緒才平靜下來。
太醫對殷元青說道:“啟稟聖上,任大人已無大礙。他身上一共有兩處傷口,第二處傷口比較致命,不過好在在送過來之前,已經進行了簡單止血處理。不然的話,這結果還真是不好說。微臣已經開好了藥,每日服三帖,再加上微臣每日一次的施針,任大人很快就可以好起來。
不過現在比較重要的是,任大人的情緒波動比較大,聖上還是需要照明一下原因,這樣也有利於任大人的徹底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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