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知道,咱們這些鄉親街坊已經在這等了足足一天!
……”
老人嘮嘮叨叨,抓著顧思年的手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顧思年一聲沒吭,只是眼角逐漸溼潤。
一直到最後,老婦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陳凌這小子表現還可以嗎?
有沒有給將軍丟臉?
這次打完仗,是不是可以回家歇兩天了?”
不管是顧思年還是身後的褚北瞻、曾凌川等等,全都心如刀絞。
無人回話。
死一般的安靜讓老婦的臉色僵硬,喃喃道:
“顧,顧將軍,你還在嗎?”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顫抖,她似乎猜到了什麼。
“我在~”
顧思年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從懷中掏出一塊銅片遞到了老人手中:
“老孃。我,我對不起您。
從今以後我顧思年就是您的兒子,千千萬萬的邊軍將士都是您的兒子!”
老婦的身影狠狠一顫,蒼老的手掌使勁的摩挲著銅片。
老人一輩子不識字,但她卻曉得陳凌二字如何寫。
這一瞬間,她全都明白了,她甚至能嗅到銅片上怎麼洗都洗不乾淨的血腥味。
所有人都在看著老人,內心無比悲傷。
捱得近的鄉親們已經在抽搐、哭泣。
老婦恍惚間沉默了許久,將銅片藏進衣袖,問了一句:
“吾兒,勇否?”
“撲通~”
顧思年單膝跪地,淚如雨下:
“陳凌,勇冠三軍!”
“全軍下馬!”
“跪!”
“轟!”
四營精銳全都跪地行禮,抱拳怒喝:
“陳凌,勇冠三軍!”
那一日,琅州城外遍豎白旗~
那一日,寒風之下滿跪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