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燕辰此舉並不是無的放矢,這些時日他趕路歇腳的時候,偶爾會翻看一下胖子老闆留給他的那本皺巴巴的《廚神胖爺心法》,本是抱著打發一下無聊的心態,他對胖子老闆那套靈餚理論實在是嗤之以鼻,只是這一看不打緊,卻是被他發現了些許妙處。
那冊中有相當一部分是用來記載草藥及靈草的,燕辰看了之後才知道,丹術師用來煉製丹藥的這些靈草,和世俗醫者用來製藥的草藥,在胖子老闆眼中正是用來烹調靈餚所必不可少的配料。
原來,這胖子老闆無意間發現這些草藥以及靈草可以作為配菜,有些則是可以替代調味品,所以才產生了以靈草搭配荒獸血肉烹調靈餚的構思,經過長期的實踐,雖然他的研究並未成功,但也是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所以才會有這本《廚神胖爺心法》的出現。
胖子老闆的這套理論靠不靠譜他不知道,但這些可以替代調味品的草藥卻是激起了他的興趣,要知道他此時身處蒼莽大山中,對這飲食的要求自然沒法精細,雖說不至於過上茹毛飲血的日子吧,但也是一堆炭火烤熟便吃。
至於這調味,呵呵,倒是奢求了。
但有了這本《廚神胖爺心法》,情況卻大不相同了,經過燕辰的認真鑽研,細心辨認,在這逃命的一路上竟真的發現了不少冊子上所記載的草藥,雖然大多藥齡尚淺,但卻真的與記載的一般無二,可以用來調味。
至於靈草?
呵呵,若是能這麼輕易見到那才是見了鬼了。
這一發現使得燕辰興奮不已,要知道,他這一張嘴早就被那胖子老闆的美食給養叼了,驟然吃了幾天烤白肉,不曉得心裡有多鬱悶呢。
不管胖子老闆研究的方向對不對,但至少有一點已經證實了,那就是草藥真的可以入菜,亦可用來調味,這是燕辰透過親身體驗已經證明了的。有了這些草藥的燕辰也終於能在這山中盡享美味了。
燕辰知道一般的調味品總會或多或少破壞食材的本身的鮮味,但他發現用這些草藥來調味卻不同,竟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食材的鮮味。
尤其在這山中所捕獲的肉食,都是純正野味,又都是活宰現殺的,更是鮮的沒邊兒了。
此時燕辰將這幾株草藥拿起,緩緩調動體內真元運向掌中,一抹青芒緩緩將掌中的幾株草藥包裹住,在真元的掌控碾壓之下,草藥漸漸被擠壓成泥,汁水便被擠壓了出來。
做完這一步之後,燕辰又從包裹中取出一個外表不太規則的石碗,這是他自己用山中隨處可見的青石鑿出來的,修為達到凝氣境界以後,武者的身體經過真元的孕養,強度已經大大提高。
凝氣境的武者的標識便是真元可以外放於體表,使身體的強度得到再度提升。
燕辰便是用真元覆蓋在手上,硬生生鑿出的這麼一個外表不規則的石碗。
他將手中被擠壓出的草藥汁液全都置於這石碗中,剩下的那些已經被榨乾汁液的草泥則是順手扔到了火堆中,一縷清香隨著火苗的燃燒飄然而出。做完這一步之後,燕辰沒有停留,繼續從包裹中掏出了一柄白毛刷。
當然,這毛刷也是他在山中自己製作的,為的就是烤肉的時候可以將這些草藥的汁液均勻的刷在肉上。
仔細向著這柄白毛刷瞧去,就會發現這刷子的刷毛鮮亮柔軟,似乎還透著絲絲流光,一眼看去便知不凡。
提起這刷毛,那燕辰可就驕傲了。
有一次他在山中趕路,天色漸晚卻還未尋到合適的宿營地,要知道山中荒獸,尤其高階的荒獸大多都在夜間出來覓食,要是天色黑透之前還尋不到合適的宿營地的話,那可就糟了。
都說想什麼來什麼,這邊燕辰心裡正尋思著,那邊一道白影便一閃而過,向著他面門撲了過來。
見這白影撲來,燕辰心裡一突,哪還不知道什麼情況?這是被荒獸給埋伏了啊。
他嘴上破罵一聲,動作卻是絲毫不緩,雙腳紮根於地上紋絲不動,上半身向著身後便彎了下去,幾乎就要貼在地上了,一陣腥風掃過,那道白影便從他上方劃過,他這一記後躺可是懸之又懸的躲過了這白影的襲擊。
躲過這一擊之後的燕辰也沒閒著,上半身還未直起,腳下便一點地,身子凌空旋轉一圈,再落地時已經面向了白影所在的方位,同時右手已經扶上了別在腰間的那把匕首上。
站定之後的燕辰藉著月光定睛瞧去,只見一雙綠油油的眸子正緊緊地盯著他,驚得他心臟都快跳了幾拍,而這綠油油的眸子的主人此刻也在燕辰眼中顯露了身跡。
體型流暢的嬌小身軀,兩隻前腳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寒光,全身裹著雪白的毛髮在月色下透著絲絲流光溢彩,燕辰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小獸是何物,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白蘿狐,二階中期莽獸,這白蘿狐天性狡詐,又因體型嬌小,行動迅捷,所以縱然只有二階中期的境界,實際卻是相當於二階後期的實力。
荒獸與人類武者不同,沒有那麼多的攻擊力強橫的武技,但這天地卻又是極為公平的,賦予了荒獸強橫的身軀,兇狠的爪牙。
一頭有著二階後期實力的荒獸,大約等同於人類武者中的凝氣境九重,想當初尚在新武城的時候,燕辰就是差點死在凝氣境八重和七重的兩個人的手中,最終不得不逃進這蒼莽的青石山脈中來。
沒想到卻是遇到了這頭有著人類武者凝氣境九重實力的白蘿狐,不由得他不在心中多罵了幾句“娘兮皮的”。
當然,就算是罵出口來又如何,反正這白蘿狐它也聽不懂不是。
見得白蘿狐攔在身前,燕辰右手不由得撫在了別在腰間的匕首上,額上卻是冒出了大大小小的許多汗珠清晰可見。
這一刻,他的內心是極度緊張的,死死地盯著這頭白蘿狐,小心翼翼的戒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