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酒樓中,老陳頂著一顆紅腫的大腦袋悠悠醒轉,“哎喲,這是咋回事兒啊這是?”
看著入目雜亂不堪,老陳有點兒愣神兒,習慣性的用手一摸大腦袋,結果疼的他齜牙咧嘴。
“哎喲我啜,老子的頭,剛遭洗劫了?”他扭頭四處找尋著燕辰的身影,沒道理他都被砸暈了,那小子還活蹦亂跳的吧。
“嗯?人呢?我啜,不會也是為了得到他廚藝的人把他劫走了吧?”
老陳四下打量一番沒有尋到燕辰的身影,頓時滿臉懵。這特麼獨門秘方還沒套到手裡呢就被人劫走了?
“那特麼意思就是說,老子這一口一個師父叫的倍兒親熱都白叫了?”
“老子這豁出去的老臉都沒地兒收了?”
老陳兩眼一番又差點兒暈過去,滿心的娘希匹不知如何訴說,苦著一張圓臉懷疑起人生。
酒樓老闆這時帶著幾個人探頭探腦的溜了進來,滿臉的劫後餘生長舒一口氣。
“幾個煞星走了?”酒樓老闆巡視一週之後,看著滿目狼藉,心疼之色溢於言表。
“什麼煞星?”老陳還在懵著,聽的酒樓老闆這話疑惑的問道。
“哎喲陳師傅,您是不知道啊,就那小子,就是跟您比試的那小子,我給您說啊,他竟然是個通緝犯!哎喲看不出來吧。”
酒樓老闆還沒開口,一旁的一個跑堂小二倒是搶先吧啦起來,“當時那情形,城主府的慕琦少爺帶著兩個風雷宗的高手唰的一下就衝了進來,打的那叫一個激烈。”
這跑堂小二正是先前為燕辰二人做實況轉播的那人,當真是個被跑堂耽誤了的說書天才,一字一句講的有鼻子有眼兒的,就好像他是親歷者一樣。
邊說著,他還邊走到窗前,探出腦袋向外瞅了瞅,窗外的燕辰依舊在和不斷湧來的守城衛軍廝殺著,早已血染長巾。
“打的可真血腥啊,慕陽城今天可真熱鬧,先是荒獸襲城,現在又是與通緝犯廝殺。”那跑堂小二縮了縮腦袋,“從來沒有今天這麼熱鬧過。”搖頭感嘆著。
下方陣中,風雷宗二人抄著傢伙加入戰局,本就受人海阻攔無法使出殘影步的燕辰,在接連的攻擊中不斷受挫,如同一個血人。
慕琦頂著黑青的眼眶立在當場,眼前這局面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只消安靜的看戲便好。縱使一個個衛兵在他眼前倒下,一條條生命因為他的一個命令消逝,他亦無動於衷。
只因他出自掌管城主府的慕家,只因他是慕家的慕琦少爺。
這個世界上生命是平等,但這個世界上出身卻是不平等。無論是燕辰還是這些守城衛兵,在慕少爺的眼中都是出身卑微的低等人,他們的生命不是生命,而是如同草芥一般,如同螻蟻一樣。
燕辰,只不過是一個敢於屢屢挑釁他的稍微硬實一些的螻蟻罷了。螻蟻,依舊還是螻蟻。
這就是慕琦眼中的世界,是他對生命的認知。
只是看著陣中被打的這麼慘的燕辰,叫慕琦如何能夠安安靜靜的看戲?他剛剛才做出突破,現在只覺得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兒,不親自下場虐殺燕辰,怎叫他平復心中怨恨?
“小子,快來受死!”
慕琦高喊一聲,腳下猛地一使勁兒便高高躍起,踩著擋在前邊的衛兵肩頭幾個跳躍,手中那柄銘刻著藍紋的長劍已透出絲絲寒光,死死的鎖定住燕辰的心窩。
“我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