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表真人與青牛離了天宮,騰雲歸了靈臺方寸山,行至方寸山處,他使青牛去山中耍子,叮囑其莫要離山,他即行入三星仙洞之中,徑往瑤臺小道,行至祖師靜室前。
靜室正門大開,祖師早有所料,在其中以候真人。
真人行入靜室之中,拜禮於祖師,說道:“師父,弟子歸家矣。”
祖師起身將真人扶起,使其落座,笑道:“童兒,怎個這般快便歸來?”
姜緣答道:“師父,紫微大帝只言說事兒,不曾留人,故我離了紫微宮,便下天宮而歸。”
祖師說道:“紫微大帝性子肅正,倒也正常,童兒且將此番事兒與我講說。”
姜緣即是將紫微宮中之事悉數與祖師言說。
祖師聽聞,沉吟良久,嘆道:“終是難成。童兒,若你行走人間際,紫微帝君須相助時,你可相助其一力,此事難成,但仍須竟全力。”
姜緣拜道:“師父,弟子若遇紫微帝君,自會相助一功。”
祖師說道:“紫微帝君此舉,教我敬佩,帝君縱有大法力,然親下凡,亦難渡得眾生,稍有不慎,則當入苦海,歷經數世,或方能出。”
姜緣說道:“帝君之舉,亦教弟子心悅誠服,與之相比,弟子卻是大有不足,弟子只顧己身,不曾有渡人之心。”
祖師笑道:“童兒何出此言,你如何不曾有渡人之心?若無渡人之心,你便不會去行那修繕律法之事,你心中亦存慈悲。”
姜緣搖頭道:“與紫微帝君比起,弟子何足道哉。”
祖師說道:“童兒,莫要妄自菲薄。你所行之道,與紫微帝君不同,此等不可比較,你心中亦有大慈悲,然你之慈悲,與帝君之慈悲,截然不同,你可與我述說你心中之慈悲。”
姜緣說道:“師父,弟子心中之慈悲,上不得檯面,弟子所思所慮,無非約束以天下人修行之心,教天下修行之人,能一心修行,不為外物所動,然弟子不曾有渡眾生之心。”
祖師笑道:“童兒,你不曾有渡眾生之心,蓋因你亦是自眾生苦海而出,你一心修行,以渡己身離苦海,你知得,苦海無邊,唯有自渡,你修繕律法,亦是使眾生自渡時易些。”
姜緣聞聽,心有所動,道:“師父,弟子些許心思,瞞不得師父。”
祖師輕撫真人天靈,一如昔年,他笑道:“童兒,你道心不移,教我甚是喜說,且安心修行,以待早日為大法力者。”
姜緣聽著祖師言說,出聲應下。
祖師說道:“且尋個日子,傳以你門中弟子正淵些門道,我觀其塵緣已了,心有所悟,元神鎮二神,此乃修行之良機,不可錯時。”
姜緣聞聽,說道:“師父,弟子於旁門一道,知之甚少,但若是傳與些弟子不知的門道,弟子恐誤人子弟。”
祖師說道:“童兒識得天地數,習全旁門,旦夕之間罷。且安心教導,若有不明之處,你來問我,傳授門道於你,你再傳與你門中弟子便是。”
姜緣道:“弟子拜謝師父。”
祖師搖頭道:“無須言謝。但你今時在習全天地數,我不得分你心神,若你有空閒,我尚有許多神通須傳授於你。”
姜緣感激涕零,三拜於祖師。
祖師將真人扶起,為其收整衣裳,方是使真人出室,授徒之事,不可大意,並是叮囑,重陽今雖難成,但亦當盡心教導之。
姜緣領命,遂出祖師靜室,他未曾喚集弟子等來,而是行至他的住處,入內歇息。
他端坐於蒲團處,思及重陽,心有無奈。
重陽金丹道難成,正如祖師言說,重陽塵緣未了,當靜等天時,以斷塵緣,那時方有緣法修行金丹正道。
但他終不能放任重陽,讓其去等候天時而不加以教導。
姜緣沉吟良久,取來紙筆,以自身於金丹之悟落筆,以助重陽一功。
但見真人落筆,於紙張上書,啟題‘金丹’,再是書寫篇章。
‘心猿持金公,跳踉於九竅,意馬同木母,奔逸於八荒。黃婆持圭而立,呵曰:“離宮心猿,兌府金公,坎亭意馬,震關木母,豈容猖狂?”遂引天地神光,鑄鎖心鏈四道,一縛猿於宮中,二化兵顯入府,三勒馬在亭中,四鎮汞為守戒。’
‘是以心猿自得金公用,劈破貪嗔迷霧來,木母同行意馬奔,澆灌枯涸真識海,黃婆斡旋清濁鼎,調得龍虎水火濟,霎時火來生烹煉,溫養功夫水磨成,待是二神再不攔,產個明珠似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