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這樣說,我們現在以弱敵強,若還不能團結一心,就……”
“……”
終於,那老師轉過了身,露出一張已經很滄桑的臉,胡茬稀疏,眉毛濃密而凌亂。
“暴雨要來了……”他喃喃道。
“那曲!你怎麼想?”阮州曾經經歷過屬於那曲的時代,他終究是明白‘葉慶劍神’四個字的分量的。
“聽說住節也來了?”
“沒錯。”阮州眼睛微微眯起,看著眼前的那曲,不知為何他內心一酸。南迦的住節大師曾打遍天下無敵手,當時各國領導人都要對他禮遇有加,那曲是唯一一個打敗過住節的人,隨後住節大師就隱退了。當然住節大師即使退役後依然地位極高,相比起他而言,那曲簡直是一個極端。
“住節大師聽說您參加了這場對決,毅然復出,他不惜拉下老臉,不顧親朋好友、學生門徒乃至整個南迦的反對,堅決要參與這場對決,說是為了和您再見一次面。”一個小年輕說。
“住節大師早已不在巔峰了,他對我們沒有任何威脅,真正可怕的是他的學生,上次金印的得主……”
“不要輕視住節大師,據說他隱退前南迦政府為了維持他的巔峰期每年花費上億,所以即使他年齡大了,實力消退也很慢,隱退後也有專人負責他的飲食和鍛鍊,而這半年來南迦政府也專門為了他的恢復……”
“……”
眾人議論紛紛。
那老師心緒再一次放空了。
直到他回過神,耳邊聽見有人在叫他,也有人陰陽怪氣,他彷彿什麼也聽不見,只握緊了手中的劍,邁步朝島嶼深處走去:“我要去找他們了。”
“什麼?”
“你瘋了!”
“你去送死嗎?還是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對決結束,在島上當個野人?”
“我們早說過不能分散……”
“我們怎可主動出擊?南迦人個個實力強悍,而且這是屬於他們的遊戲,也是他們的主場,他們對於規則……”
“……”
眾人一片嘈雜。
那老師已獨自從隊尾走到了最前,前方有一處垂直的石壁,擋住了他的路,讓他停了下來。
後邊傳來一道年輕聲音,聲音中已帶上了哭腔:“那曲大師,您停下啊!您這是置我們全體於死地啊!您孤身一人前去挑戰,就算打得過住節大師,您打得過他的學生嗎?就算巔峰期的您打得過他們每個人,難道打得過他們十個人嗎?您會死的啊!”
那老師聞言,沉默幾秒,忽的笑了,半轉身看著這群人,輕飄飄的說:“他們不會的……”
眾人都為之一怔。
他們或許永遠也不會明白,劍術選手和劍客有什麼差別。
說罷,那老師助跑幾步,輕輕一躍,直接跳上石壁,再一步,眾人便看不見他了。
有人還想去追他,但很快就停了下來。
這石壁……他們跳不上去。
……
島嶼中心有一訊號裝置,一方勝利後可拉響訊號彈,結束這場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