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大雨下個不停,蘇語凝透過病房的窗戶,看見樓下堆積的滿地黃葉。
顧清淮只是受了點小傷,醫生正在給他處理傷口。
童童抱著書包坐在他對面,癟著嘴巴,雙眼含淚,像是要哭出來。
“媽媽,我只是覺得挖機好看。”童童委屈的訴說著事情的經過:“我下課後從老師家裡出來,看見了挖機,就跟了上去。”
童童報了書法班,今天正是他上書法課的日子。
老師家裡離伊美服裝店不遠,拐過街角就能到。往常,童童下課後一般都是蘇語凝去接的。
可她去了紅樓賓館送衣服,便沒有去接孩子。大姐一個人在店裡本來就走不開,所以便想著讓孩子自己回來。
不想就是今天偏偏出了事。
還有,陸長青為什麼也會在那裡。
“我走了沒多久,就看見爸爸跳下了挖機。”童童繼續往下說道:“然後就跟周圍的人吵了起來。”
原來這件事是陸長青挑起來的。
“然後突然打雷,我就往回跑。”說到這裡,童童抽噎著道:“可是他們打爸爸……我……我……”
“沒事了童童。”蘇語凝上前將孩子擁進懷裡。
對於孩子來說,他還不懂離婚到底是什麼。他只知道以前那個偶爾回家的爸爸是一個很親近的人,是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人。
雖然他還有其他親人,可那是他血緣中揮不去的印記。
哪怕她不願承認,可陸長青是孩子的爸爸,這件事是怎麼也逃不掉的事實。
“沒事,你如果想看爸爸怎麼樣了,等會媽媽帶你去看他。”她說這句話時,下意識的看了眼顧清淮。
他正在看秘書帶過來的檔案,彷彿根本沒聽見她跟童童的對話。
還好他受傷不嚴重,眉毛上方的額頭有擦傷,還有就是手臂有點骨折。
“媽媽,我不去。”童童伸出手,“我想抱抱。”
蘇語凝伸手將孩子抱進懷裡,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
“那個臉上有一道疤的叔叔,是爸爸叫來的。”童童接著說道:“他們從同一輛車下來的,他還幫爸爸打了人。”
蘇語凝一怔,不過很快就想通了。
他跟趙明月是一路人,既然趙明月能找上刀疤男,那他跟刀疤男一塊出入,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你看看這個。”顧清淮將手裡的檔案遞給蘇語凝:“看了就明白了。”
蘇語凝接過檔案,抱著童童坐在旁邊的空病床上。
“傷口處理好了。”醫生給顧清淮處理完傷口:“注意儘量別碰水,骨折的右手少用力。”
“好!”顧清淮點頭。
蘇語凝看完檔案上的內容,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來。
“所以這其實是趙家在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