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那處新塌的山柱的途中,葉清谷向泉三魰說明了自己在空中的所見。原來當葉清谷用法眼看向他們剛剛探索完的遺蹟時,發現靈氣和周圍沒什麼區別,果然千年以降,當年再多的變化如今也是雨打風吹去,只是當他隨便向周圍掃了一眼的時候,卻發現剛剛崩塌的那處山柱上,能看到非常異樣的靈氣聚集。在葉清谷眼中,那團靈氣就像血霧一般,在空中聚縮成人心的形狀,張合變化就如同心臟的跳動。
看到這團靈氣的詭異,再加上前幾日山柱的莫名崩塌,葉清谷決定先不急著入地,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等到兩人在這新塌的山柱之處落下後,哪怕泉三魰不像葉清谷一般能直接看到異常,也察覺到此處不妥,皺眉說道:“怎麼一下來,就感覺心煩意亂,感覺莫名看什麼東西都不順眼。”
葉清谷的感應能力比泉三魰還要敏銳,他在閉目感受了一會此處的異樣後,又仔細地掃視了四周好一會,才說道:“我倒是小瞧了傅於天,這些戰爭可能真是有修士在背後推動呢。”
“你怎麼這時候想到這個了?”
見泉三魰不解,葉清谷就指了幾處地方,讓泉三魰注意。
“這是,陣法?”雖然泉客一族的傳承不全,但泉三魰還是能從葉清谷所指的巨大碎石上,輕易分辨出陣法的殘餘。
“不錯,我剛才想了一下,應當是有人在在山柱上生生打出洞來,然後佈下了這個陣法,只是山柱崩塌,才讓這些本來在內裡的石頭露了出來。至於我們到這裡感受到的異樣,應該就是這個陣法威力的殘留,這山塌了也有幾日了,陣法殘餘的力量尚且能影響我倆,若是有人設法將這陣法的威力施加到周圍的軍隊身上,那麼……”
“那麼他們就會打作一團,就和姓傅的說的一樣了。”泉三魰順著葉清谷的話說了下去,只是他仍有疑惑:“可我們經過那個戰場的時候,並沒有感到有什麼法術殘餘的痕跡啊?”
“當戰爭開始以後,這個陣法可能就沒用了吧,不過與其糾結這個陣法是怎麼使用的,我更想知道這個陣法的目的是什麼。”
根據那團詭異的血色靈氣團的位置,葉清谷和泉三魰在碎石中挖出來一塊紅色的寶石。
將這塊寶石託在掌中,葉清谷的臉色變得十分凝重,只因為這塊寶石實在太過奇怪了。雖然表面依舊是光滑的寶石質地,但是那種紅色卻不像其他寶石一樣晶瑩,更像是紅色的鮮血被封鎖在了寶石中一般,凝視久了,更能感覺那股血液似乎在寶石中流動,整個寶石就好像隨時會活過來似的。
比起形狀上的奇異,葉清谷用神念感知到的東西更是讓他心顫,本來他以為這個寶石已經如其他晶石一般,其中充滿了靈氣凝聚而成的靈力,但這個寶石中存在的根本不是靈力,而是一種混雜著各種負面情緒,殺伐惡意的生命力。這寶石雖小,內中蘊含的生命力卻是大得不可思議,兼具的陰暗情緒也是一樣,葉清谷若非神念收的快,只怕剛才這番試探就足夠讓他重傷了。
“我以為那個攝元子的幡已經夠邪門了,怎麼這麼小小一塊石頭比他的法寶還要兇啊。”在葉清谷的提醒下,泉三魰也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下這塊紅色寶石,也是把他嚇得夠嗆。
攝元子被兩人擊殺後,他身上大多數的法寶或者材料都屬邪道,二人用不上也不願流傳出去,就毀掉了,只有那七情六怨幡,品質上乘威力非凡,所以葉清谷特意留下來試試看能不能把它改造一下。只是研究了許久,目前的進展也只知道這個幡是收集了各種人間怨恨之氣,想要改造還是全無頭緒。
“看來還真的都被傅於天說中了,這個寶石雖然怎麼做出來的我不清楚,但十有九成和這場綿延三年的戰爭有關係,我們只要……小心!”
葉清谷正和泉三魰說著話的時候,突然看到泉三魰背後的方向有一道陰雷射來,葉清谷急忙將泉三魰拉開原地,就看到那道陰雷落在地上,不但轟得碎石飛濺,還能見得被炸出的坑洞中的石頭被腐蝕出一個個小孔。
伴隨陰雷而來的是兩個身穿淺紅道袍的年輕男子,其中一個手裡拿個一個鈴鐺,似乎陰雷就是用這鈴鐺所發,兩人的道袍大體一致,但在邊角處又有不同的花紋,面容縱使在修士中也算上等,但均敷粉塗唇,儘管是男子,卻比許多女子都要陰柔。
來而不往非禮也,對方既然出手偷襲,葉清谷和泉三魰也不客氣,各自打出雷光與水箭,那空手的男子放出一片銀色小盾一擋,然後便和他的同伴一起落到地面之上。
“快把血玲瓏交出來!”說話的是那個手持鈴鐺的修士,他的聲音極為尖銳,讓人聽著頗為不快。
葉清谷把手中的紅色寶石舉起來,晃了一晃,問道:“你說的血玲瓏,就是這玩意?”
“果然在你們手上,不錯這真是血玲瓏,交出來的話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這次說話的是那個持盾的修士,他的聲音低沉,和外形頗不相稱。
“交給你們不是不可以,我只想問一問這個血玲瓏究竟是個什麼辦法,我也算見多識廣,怎麼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寶石。”葉清谷一邊問,一邊將血玲瓏在手上掂了掂。
“哼,你們這些孤陋寡聞的修士,不認識血玲瓏這種神物也是自然,只是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持鈴鐺的修士說話倒是很不客氣。
“恐怕你也只知道一個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