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阿魯家裡除了兒子還小,老孃眼鏡也瞎了,走不動了,婆娘和女兒一起租了村裡王大戶的五畝中田,加上曾阿魯擺渡,也算是能混個溫飽。
無奈老孃上了年紀,三天兩頭吃藥,這家裡也是存不下啥,常言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家裡的婆娘也不止一次的抱怨,老孃拖累了家人,但是曾阿魯是個老實人,這老孃活一天就得照顧一天不是。
曾阿魯正在犯愁啥時候這些清兵才會走,都說邪教害人,這邪教曾阿魯沒有看到過,但是這官兵害人他是切實感覺到了,為了躲官兵,曾阿魯現在女兒都關在家裡,不敢讓出門,地裡的活都是自己婆娘在操持。
曾阿魯正看著江河水發呆,岸上的清軍突然一陣騷動,然後模模糊糊的聽到檢查船隻什麼的話。
曾阿魯踮起腳看看,看船的清軍開始分散開來,挨個檢查船隻,其中一個流裡流氣的清軍跳上曾阿魯的船吆喝道:“看我幹啥!岸上的命令沒有聽到麼!看看船!有沒有漏水啊?”
曾阿魯連忙說道:“軍爺,小的全部家當就這一條船,平時比命還愛惜,一點問題沒有,您放心吧!”
清兵也沒有看點點頭:“好好查查,出了問題老子捅死你!”
“哎!哎!知道了,您放心吧,慢走,小心船邦。”
清兵走了,曾阿魯依舊在船上發呆,到了晚上,清兵才一人發了兩個雜麵餅,放他們回家。
曾阿魯也是從早上餓到現在,但是沒有捨得吃,家裡還不知道怎麼樣嗯,揣著兩個餅和相熟的朝村子裡敢趕去。
路上其中一個嘆道:“還不錯,這官兵也算仁義,還發了兩個餅…”
另一個一邊吃著餅子一邊說道:“這點東西可夠曬塞牙縫的,這也叫仁義?”
“他就是啥都不給你,你又能怎麼辦?有的吃就不錯了!”
曾阿魯沒有接話,默默的前進,邊上的老劉拍拍他:“老曾,想啥呢?”
曾阿魯搖搖頭:“也不知道這幫瘟神啥時候走?”
老劉說道:“我聽岸上的官兵議論說兩天後就要出發了,咱們的苦日子要熬到頭了!”
曾阿魯眼鏡一亮問道:“當真?
”
老劉搖搖頭:“俺哪知道,那軍爺是這麼說的。”
曾阿魯回到村裡,看著自家連個亮光都沒有,曾阿魯嘆了口氣,雖然家裡沒有錢買燈油,但是這個時候廚房還是有點火光,一家人圍著爐子聊天等自己回來吃飯,這沒有火,也就是家裡沒有東西吃了。
曾阿魯推開門,喊到:“小牛牛,爹回來了!”
只是原來會第一時間出來喊爹的兒子並沒有撲上來,屋裡穿出哭泣聲,曾阿魯心裡咯噔一下問道:“咋了?”
曾牛說道:“爹,姐被官兵欺負了…”
曾阿魯立刻問道:“咋回事,孩他娘,快說說咋回事?”
這時老孃哭了起來:“兒啊!都怪老孃沒用,我不如死了算了!都是我拖累了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