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匠是礦山鎮著名的一個鐵匠,他出名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的打鐵技術高超,儘管他的打鐵技術確實非常高超,而是因為他的遭遇。
去年開始劉鐵匠婆娘病重,他花光了家裡僅有的積蓄,先後賣掉了兩畝薄田,但是婆娘病情不見好轉,他又賣了自己給王大戶,打算給婆娘看病。
他閨女懂事,提出賣了自己,否則家裡沒有了劉鐵匠那這個家就完了,結果賣女兒的事情被他婆娘知道了,在一天夜裡自己偷偷上吊了。
死了婆娘的劉鐵匠正傷心,賣女兒的事情也就不再提了,但是王大戶的兒子對六鐵匠的女兒劉大丫早就有佔有之心,見差一點就成功,竟然中間橫生枝節,立刻不幹,要強買劉大丫。
最後大丫被王家搶走,劉家這次算是家破人亡,劉大丫到了王家大宅當天晚上就跑了,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但是王家不幹了,非要劉鐵匠還錢。
最後劉鐵匠和他兒子被逼著寫下一張借條,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李清遠看到這個情報就決定第一批人一定要有這個劉鐵匠,因為這個劉大丫的命運和白毛女好像。
此時的劉鐵匠和他十五歲的兒子,正在自家的鐵匠鋪子裡打鐵,的這時門外有兩個陌生人走進來:“大哥,你這鋤頭和鐮刀咋賣?”
劉鐵匠不搭理繼續打自己的鐵,雖然人賣給王家了,但是他現在父子倆心裡不痛快,所以有人問了,他倆也都是不說話。
“哎,我說你這鐵匠,咋這樣做生意?”兩人見沒人搭理當時就不樂意了。
“你要是誠心想要,這鋤頭30文,鐮刀25文。”劉鐵匠停下手裡的活計說道。
“咋不誠心要,俺想問一下要是要的多,能便宜點不?”兩個人中年長一點的說道。
“你能要多少?”劉鐵匠聽對方要的多,就想知道要多少,好根據數量定價格。
“鐮刀、鋤頭、犁頭、鐵鍬一樣先要一百把,你這有麼?”年長的問道。
劉鐵匠不答話了,看著兩人問道:“你咋要這麼多?”
中年人看看他說道:“咋了?不能要這麼多麼?你這人真有意思,人家都是嫌買的少,你倒好,俺買的多你還有意見了?”
“不是,我是說,你要這麼多,我這一時沒有,你看你要是確定要,給點定錢我好去買鐵料,回來好打出來才行。”劉鐵匠解釋道。
“當然確定要,定錢你要多少?”中年人問道。
“四樣東西你給一半的定錢,五兩銀子就行了。”劉鐵匠開口說道。
“行,五兩就五兩!”中年人直接從懷裡摸出一大把銀子,怕是少說也有二十幾兩,拿出兩塊差不多有五六兩的遞出去:“來給你稱稱。”
“你稍等!”劉鐵匠從一個角落裡摸出自己的秤銀子的小秤,好久沒有用過,劉鐵匠抖了抖上面的灰塵,小心的稱起來:“這裡正好五兩,這位兄弟手好準啊。”
“那是,以前我是賣調料的,走村竄戶,都不用稱,全靠著這雙手!”中年人也得意的說道。
“那大兄弟啊,容我打聽一下啊,你一次買這麼多農具是……?”劉鐵匠還是有點好奇。
中年人見劉鐵匠再次問起,裝作往四周看看說道:“你聽說前幾天馬家莊鬧土匪的事情麼?”
劉鐵匠點點頭:“我聽說是一股義匪,叫什麼天理會的。怎麼你……?”劉鐵匠對於會黨之類的是抗拒的,本能的警惕起來。
“噓!跟我們可沒有關係,我們是馬家村的,那天,他們說要還百姓一個天理,所以叫天理會,然後殺入馬家莊對咱們這樣的貧苦百姓秋毫無犯,把趙家的罪狀公佈出來,然後全都殺了。”中年人興奮的解釋道。
“真的不搶百姓?”劉鐵匠對於這種土匪的情況是知道的,禍害百姓少的聽過,不搶百姓的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僅不搶,還把趙家的不少東西都分給我們呢!”中年人感嘆的說道。
劉鐵匠似乎有點明白了,瞭然的看著這些人,怪不得幾個人看著衣著普通的人能拿這麼多錢出來。
“你不要瞎想,我沒這錢跟天理會可沒有關係,我們這個是共濟會的救濟款,用來給大夥買農具的。”中年人解釋道。
“共濟會又是什麼?”劉鐵匠有點搞不懂了,怎麼說著天理會又跑出來一個共濟會?
中年人示意一個少年出去望風,自己對劉鐵匠說道:“這個共濟會,可厲害了,就是大家同舟共濟,一起渡過難關的意思,我們是前年加入的共濟會,去年會里瞭解到我們缺少農具春耕,所以就送來了救濟款,給我們買農具的。”
中年人又問道:“你知道我們教了多少會費?”
“多少?”劉鐵匠配合的問道。
“我交了八十文,一年之內只要又困難就給你解決八成,就像這次買農具總共有一百文,共濟會給我出了八十文。”中年人解釋道。
“那不就是你自己的錢麼?”劉鐵匠覺得這個中年人有點傻,你交了八十文,人家又退給你八十文,那不是等於你自己的錢救自己麼?
“共濟會可不止幫了這些,上個月我家孩子生病,人家不要錢給看病抓藥,還有去年夏收前斷糧,人家送來了口糧救命。這是錢的事情麼?這是救命啊。總之只要你交了八十文錢,那有困難人家就給你解決八成?”中年人比劃著。
“只收了八十文?”劉鐵匠有點不相信,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
“這個也不是非要交八十文,而是最高一百文,最低一文,隨便就是說,你花的錢分為一百分,就好像這次買農具,總共有一百文,你交一文,這次就給你出一文,你交了一百文就給你出一百文,像我這樣交了八十文,就給我出了一百文。”中年人解釋道。
劉鐵匠有點不太理解,這要是每人都交一百文,那這共濟會還不賠死?中年人湊上來說道:“還不止這些,這共濟會還會幫助會員伸張正義,就像這次,天理會的行動聽說就是共濟會替會員報仇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