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都是些普通人,難道季百戶也準備下此辣手?”
來人是一中年男子,一身道袍,凌立虛空,俯視著下方的季川,淡淡說道。
季川理也沒理說話之人,反而轉向中年道人旁邊的一位妙齡女子,直覺得女子目光中充滿著刻骨仇恨,如同刀劍一般,狠狠紮在他的身上。
若非道袍中年男子相攔,怕是早已衝上來,將季川碎屍萬段了。
當然,前提是能夠做到。
顯然,季川並不懼怕。
“呵呵,季川見過蘇師姐,不知師姐何時也來到這京師重地。”
季川微微躬身,拱手一禮,淡笑道。
此人,正是玉虛觀蘇櫻,與季川有過一段師姐弟之情。
由於蘇櫻天生道體,實乃修道的絕佳弟子,被引入三清道門,走向更遠大前程。
一直以來,季川都沒見過蘇櫻,直到現在,沒料到竟在京城相遇。
蘇櫻小臉漲紅,眼中充斥著怒火,紅著眼怒道:“季川,我不是你師姐,你也不是我師弟,我只想問一句為何要殺師父,為何要將玉虛觀毀了。”
說到這裡,蘇櫻頓時淚如雨下,哭起來梨花帶雨,煞是可憐。
儘管如此,一雙秋水般的眸子一直死死盯著季川,看來沒有得到答案,誓不罷休。
季川臉色淡漠,沒有直面蘇櫻,更沒有直面回答她的問題。
許久許久,季川仍舊保持著沉默,蘇櫻幾乎懇求道:“師兄呢?”
季川淡漠道:“死了!”
簡短兩個字,蘇櫻雙眸空洞,好似被抽離精神一般,如同提線木偶,喪失了精氣神。
“不好!”旁邊那位中年道人臉色霎時難看起來,沒想到此人三言兩語竟讓蘇師侄萌生死志。
中年道人知道不好,若如此下去,蘇師侄一生就毀了,一顆道門的苗子就這麼沒了,該有多心疼。
“師侄,醒來!”中年道人無奈之下,只得大喝一聲,其中摻雜著元神境特有的精神力,試圖喚醒蘇櫻,不讓其沉溺於精神世界。
這般努力並沒有白費,好在蘇櫻陷得不深,否則一個萌生死志之人,就算返虛境大能也毫無辦法啊。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意思大抵如此。
蘇櫻眼中閃過一絲明亮,雖不明顯,但中年道人真真切切見到,心頭不由鬆了一口氣。
此次,若是蘇師侄出事,他難辭其咎,到時他可就是三清道門千古罪人。
並非危言聳聽,天生道體對於道門來說,意味著什麼,恐怕沒有人不清楚。
若是因為他一時大意,毀了一個天生道體弟子,可想回去之後會受到多大責罰。
而且,他也於心不忍!
“師侄放心,此事我三清道門定會為師侄討回公道。”中年道人望著神情落寞,失了精氣神的蘇櫻,勸慰道。
蘇櫻低著頭,沉默不語,連自家師叔的話都沒有回。
看來玉虛觀被毀一事對她打擊很大,她師兄的噩耗,才是真正讓她垮掉的原因。
中年道人眸光微凝,轉向站在原地的季川,冷冷道:“季川你背叛師門,毀我道門玉虛觀,難道僅僅為了成為朝廷鷹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