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戰馬,趙雲的速度完全發揮了出來,圍繞著壯漢,就像一陣輕柔的風,每一次的吹拂,都帶走了壯漢身上的一塊皮肉。然而,那個壯漢竟然強忍痛苦,握緊石斧,一動不動,這種反應,讓趙雲更為警惕。
“嗤——”又有一處傷口飆出鮮血,壯漢顯然已經再也難以支撐了,軟軟地朝著一邊倒下,一隻手也離開了石斧,想要撐住地面。
“就是此刻!”趙雲眼中精光一閃,一步衝前,長槍刺出,目標就是壯漢早已瞎掉的眼窩,這一槍如果刺中,定然可以將壯漢一擊致命!
三尺、兩尺、一尺,趙雲槍勢已老,壯漢的頭猛地一低,瞬間將咽喉、眼睛兩處要害護住,一手閃電般抓緊了銀槍,另一手揮起石斧砍向了趙雲,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獰笑:“烏拉——”
“啾啾——”空中響起了許多小鳥鳴叫的聲音,壯漢一呆,哪來的鳥兒,不好!猛然驚覺手中的銀槍已經消失,壯漢急忙想要穩住陣勢。
“百鳥朝鳳!”趙雲臉色發白,手中的銀槍飛快地挑出,瞬間刺出了百槍,將壯漢整個身體挑飛而起,無數血花在壯漢身上綻放開來。
“本來不想用出這一招的。”趙雲有些嘆息地看著已經失去生命的壯漢屍首,自創的招式目前來說還是比不上童師傳下的槍法。
看著領頭的壯漢死去,無所畏懼的丁零族也驚慌起來,紛紛四散而逃。趙雲的眼神掃過地上四散零落的骷髏,冷冷地下達命令:“分組追擊,一個不留!”
在繼續徵繳了數個丁零蠻族部落之後,考慮到補給以及傷亡的問題,趙雲停下了擴張的腳步,將斬殺的首級留在了最遠的一處中型部落外,堆成了京觀,震懾蠻族!
在趙雲率軍返回駐地的路上,丁零全縣境內,訊息靈通的諸多城寨已經開始遵照軍令,按照大小規格,派出兩百至六百不等的青壯加入遼東軍,三月二十五日,丁零縣的編戶齊民完成。
三月二十五日,距離襄平以東千里之地的南城子,顏良一刀劈開了城門,看著後邊厚厚的泥石層,撇了撇嘴,退出城下。閻柔笑了笑:“子善,還是稍稍按捺一下,等攻城梯造好之後,再攻打城池,傷亡少一點。”
狠狠地點點頭,顏良撥出一口粗氣:“這夫餘國,也不知是哪來的狗膽,區區一郡之地,不到兩萬士卒,也敢立國!”嘿嘿一笑,“也好,我顏良這輩子竟也能有滅國之功!”
陰冷一笑,閻柔道:“適才,從後門跑出來幾個使者,想要到主公處投降,被我處置了。”
“殺得好!”顏良圓眼一蹬,“老子就等著這份大功勞了,豈能讓他們投降,財物輿圖,我自取之!”
“對了,子和先生,那攻城梯需要幾日才能完工?”顏良還是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潮,向閻柔問道。
“這攻城梯,底座長12步,寬10步,高十丈,以巨木連線而成,加以粗藤絞緊。這南城子周圍,到處是山,這巨木、粗藤隨處可見,以我估計,最多三日,就能造出三架攻城梯,到時顏將軍你先登,後邊銳士跟上,這南城子覆手可破!”閻柔神采飛揚地回答,轉而有些嘆息道:“只是這一路來,所遇這夫餘國計程車卒也好、武將也好,都是些不入流的貨色,實在難以對我軍士卒起到磨礪的作用啊!”
“是啊,我們幾個方向,大概也就子龍那邊的蠻族比較強,老韓那邊,”顏良搖搖頭,“聽說山勢險峻,關寨眾多,怕是要死不少士卒。”
“會有辦法的。”閻柔想起郭嘉那一雙亮若星辰的慧眼,信心十足地回答:“說不定此刻他們已經踏破關山,趕上我們的進度了呢!”
“哈哈哈!怎麼可能!”顏良大笑起來,根本不信:“我遇到這麼弱的國家已經是奇葩了,豈能還有與此相當的貨色?!”
“話說,這幾日那些城寨一個個都按令繳納稅賦與青壯了?”顏良想起一事,問道。
“不錯!”閻柔眼中閃過一絲鄙夷:“牆頭草,兩邊倒。見我們遼東軍戰力強極,哪敢得罪,自然巴巴地湊上來了。不過,這麼一來,我軍的糧食倒是足夠了,可以安心休養兩天,靜待攻城梯的完工。”
山海關下,一千五百名積年匪徒被捆綁在地,每人身邊都有四個剛剛經歷戰陣的新兵,有些茫然地手持鋼刀,等待著老兵的命令。
高覽望了一眼頭頂正中的太陽,,彷彿刀刻般的嘴唇一動,冷然下令:“斷手!”
老兵聞言,大吼道:“斷手!砍!!”
新兵們全身一振,手中鋼刀舉起,狠狠砍落——
“啊——給老子一個痛快!”還有哭爹罵孃的,地上的匪徒痛得滿地打滾,鮮血噴湧得滿地都是,讓生來第一次見血的新兵們心膽俱寒。
老兵們眼神一厲:“再砍,砍斷為止!”一邊手上的馬鞭就抽向了那些驚呆了的新兵,將他們打醒!
“啊——”一個新兵有些瘋狂地按住地上的匪徒猛剁,非但將手剁斷了,腰也剁開了一半,只見腹中黃白之物橫流一地,臭氣熏天!
稍停,讓新兵們回了回神,高覽第二道命令下達:“刺心!”
老兵們齊聲厲喝:“刺心!”
新兵們聞言,心裡反倒鬆了口氣,舉起鋼刀刺向匪徒們的胸腹之間,許多匪徒聞言,都放棄了掙扎,許多甚至擺好了姿勢,讓新兵們能夠更容易地達成目標,免得遭罪!
“刺進去之後,橫刀一攪,才能確保敵人死去!”老兵們在教導有些不忍心的新兵:“戰場之上,當一個敵軍垂死反撲的時候,是最危險的,很可能就拉著你一起死!如果你不想死,那麼,就對敵人狠一點!”
“斷頭!”最後的命令下達。
新兵們木然地舉起刀,朝著基本已經沒有氣息的匪徒們砍去,一個個首級滾得一地都是。
“挖坑,埋掉,再把首級堆成京觀,以儆效尤!”高覽下達了命令,轉身回關。
廖化看著那群本來已經木然的新兵在抬著屍身之時,一個個被燻得嘔吐不止,偏偏卻回過了神,慨然一嘆:“伯勝,你這練兵之法,確實狠辣,有效!我不如你!”
“既然主公將練兵之事交代與某,某便要將其做好!”高覽冷冷地望向北邊:“此刻,公孫瓚也好、劉虞也好,只怕都成了主公的敵人。我們要想守住山海關,還需要更多計程車卒!”
抿了抿嘴,高覽道:“過三個月,這批訓練結束後,再招一批新兵!”
“可沒有那麼多匪徒給你練兵了啊!”廖化苦笑道。
“怎麼沒有?!”高覽的眼神裡邊閃耀著陰冷的光芒:“北邊的蠻族,不多得是!”
“北邊的蠻族?”廖化一呆:“你是說,此前投靠了劉虞的普盧、丘力居、孑立循三部?”
“你這麼做,會不會引起劉虞的不滿與問責,連累到將軍?”廖化有些疑慮地問道。
“做得乾淨一點,再殺一些鮮卑,就當是誤殺好了。”高覽眸子裡邊兇光一閃:“要想成就強軍,光殺匪徒是沒有用的!必須讓他們去殺蠻族,才能徹底激發他們身上的漢人血性!”
“也是。”廖化埋頭想了想:“這劉虞遲早也是我們主公的敵人,他手下的兵力,削弱一點也好,將來我們也省點勁。”
眼中閃耀著狡詐的光芒:“我們還可以在雙方的現場遺留一些對方的飾物之類的東西,讓本來就是世仇的烏桓與鮮卑先開戰,為我們主公北伐鮮卑消除一些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