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弱女子都如此懇求了,李璞也不是矯情的人,自然就應承下來了。
兩人還未聊幾句,陸青青就已然情動,伸出小手緊緊地抓住了李璞的胳膊,一雙嬌媚的雙眼就像能滴出水來,臉上的那一抹嫣紅眨眼間就蔓延到了脖子以下,居然有淹沒到鎖骨的趨勢。
見到如此明顯的訊號,李璞哪裡還把持得住,反手將陸青青的肩膀扶住,嘴唇就印了上去。
陸青青渾身一陣顫抖,抱緊了李璞,嘴裡胡亂地叫著喊著“李大哥,李大哥,抱緊我……”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青青身體軟癱如泥,終於沉沉睡去。
李璞卻無心入睡,反照體內,只見最後的那隻邪祟,居然還未被完全消磨,只是身形變小了不少,大約只有原先的一半大小。
但是它原先一身的傷痕,此時已經完全消失不見,白色的破損衣物居然也完全復原了。
見其神態,亦不見兇狠,居然還有一股清麗脫俗的氣質。畢竟它原身是陸青青的小姑,眉眼間和陸青青還有三四分相似。
“不知恩公是何方神聖,能夠將罪女從迷惘苦海中解脫出來,罪女銘感於內,就算結草銜環也要報答恩公。”說罷它盈盈一禮,以示心誠。
李璞卻沒有這麼容易被說動,誰知這是不是邪祟的疑兵之計呢?
“你這邪祟,倒也奸詐。眼見著自己快要被我消磨殆盡,居然想出了這麼一齣戲來,也算難為你了。”李璞用淡淡的語氣說道。
“恩公切莫誤會。罪女在此觀察良久,發現恩公的法力只會針對邪祟之物,對於純淨的靈魂卻不加一點傷害,故此罪女才敢斗膽與恩公交流一二。”
李璞聞言,不由一愣。
“天元!你無法再繼續消磨它了嗎?它也是一種能量啊!”
“可利用能量已經吸收完畢。”天元介面出現在視野之內。
“檢測到不可利用能量。”天元馬上又補充了一句。
不可利用能量?意思是這邪祟現在的狀態,確實無法再吸收了嗎?
難不成這邪祟說的是真的?
“你說你已經從迷惘苦海脫離出來,那麼言下之意,你已經恢復了神志和記憶?那你來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你會成為邪祟之物,危害陸府?”
那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不過她頓了一頓,還是娓娓道來:“我本是陸府老爺陸元冠的幼妹,也就是青青的小姑,名叫陸凌薇。我十七歲那年,有一次外出時,無意中遇見了一個學識淵博的貧窮書生,我與他情投意合,便私定了終身。”
“兩年後,我珠胎暗結,與書生的戀情終於被陸元冠發現……”
“我的夫君,我的愛人,那個永遠文質彬彬、與人為善的書生,被陸元冠派人活活打死!我也被陸元冠關進了陸府的柴房,不得出柴房門半步!”
“在柴房裡,我缺衣少食,飢寒交迫,腹中的胎兒最終沒有保住,流產了……這直接導致我大出血,當晚我也死了。我母子二人,就這樣孤苦伶仃地一起死在陸府的柴房裡!”
說到這裡,她的臉上出現了滔天恨意:“你說我要不要報復陸元冠?你說我要不要報仇!”
李璞動了動嘴,他也無言以對。
真沒想到這陸元冠平日裡一副和氣生財的樣子,背地裡居然是這麼一個狠毒的傢伙!
“我死之後,靈魂卻並沒有立刻湮滅,不知為何,被柴房裡面的一個破罐子給吸進去了。這罐子裡面,原先就盤踞著兩隻邪祟之物,我一個新死之鬼,什麼都不懂,渾渾噩噩就被它們影響了神志,一直到了今晚,才有機會出來。”
“我現在回想,應該是我那侄兒陸鳴處於一種極端而又特殊的昏迷狀態,對我們來說,他身上似乎存在一種奇怪的吸力,我們身不由己地附身於他,如果是平時,我們根本出都不來。”
“我一出來,就去找到了陸元冠,將他嚇得魂不附體,我看他也命不久矣。總算是報了我的血海深仇了。之後的事,恩公也都知道了。”
“你既然大仇得報,那麼就儘早投胎轉世去,下輩子好好做人吧。”李璞道。
“恩公的意思,是願意放罪女出來嗎?”陸凌薇聞言大喜。
不讓你出來,難道我一直讓你一個女鬼寄住在自己的手臂中嗎?這得多彆扭啊!李璞暗自腹誹。
天元緩緩將困住陸凌薇的能量放開,陸凌薇頓時感到一陣輕鬆,於是順著李璞的手臂飄了出來。
“恩公厚意,陸凌薇必有後報!”說罷,她在半空中盈盈一禮,便消失不見。
熟睡中的陸青青似乎夢到了什麼,不斷在睡夢中哼哼。李璞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等她安靜了之後,也在一旁躺了下來。